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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乾渴,翁玥瑚閉上眼緩了緩,道:“我不能回家,衛皇不會放過我。”
閒飲想起這姑娘飄零的命運,一陣心糾,道:“我也沒打算讓你儘快回朝,等過了太荒山,我會帶你去鬼林找藥翁治傷,藥翁的醫術不下於東楚的佛子溫儀,一定能治好你的……”
翁玥瑚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淡淡道:“脫離了楚宮,能不能生孩子,我是不太在意了……你這麼急著找大夫,很在意這個嗎?”
“不不不我不在意……也不對,我想讓你身體好起來。”看著翁玥瑚疲憊的眼睛,閒飲發鏽了多年的腦子忽然一動,咳嗽了一下道:“那個……既然你脫離了楚宮,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我們回東楚後……”
“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沒有慘到需要人憐憫的地步。”
面前的車門一下子合上,閒飲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又說錯話了?
車外的侍從看了好一會兒,心裡驚歎這麼個浪子也有對女人唯唯諾諾的一天,試探著問道:“公子,這車裡的姑娘是您從楚宮帶出來的?”
閒飲怒道:“多嘴,誰讓你問的。”
“不是,您要是單娶個尋常人家的女人也就罷了,要是讓公爺知道您劫了東楚的宮妃,公爺可得打斷我的腿啊……”
“叫老頭兒把心沉到肚子裡,她可是西秦人,聽說過嘉陵縣主嗎?”
“西秦人就好,我的腿保住了……哎等等,公子您說是哪個縣主?”
……
三日前,天慈宮的大火足足燒了半日,才因為天降大雨而熄了下來。
滿地焦炭裡,宮人們找到了一具僧人屍體,屍體碰不得,一碰,四肢骨灰都碎盡了。
“看不出是迷界神僧還是悟界神僧,太后您看……”
“厚葬大師,隨我去問問,殷焱為何現在還不來。”
天慈宮起火的半日間,龍光殿那側只派過一波救火的兵馬,而皇帝的面,連露都沒有露。
比起衛將離放火一事,太后倒是更在意殷焱對她態度的微妙轉變……故意不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被劫持了,要麼他想讓生母死。
……他終於忍不住暴露出對生母的仇恨了嗎?
太后如是想著,軟轎抬至了龍光殿,讓嚴寧扶著她,入了內殿。
內殿的情況有些奇怪,一絲血腥味低迷地傳來,從角落裡侍衛的死屍貼著牆壁滑座下來的姿態,甚至於讓人感覺得到殺人者有著一種理性的優雅。
“太后……”
嚴寧剛想提醒太后傳喚侍衛,但卻讓太后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頓時退至一側。
“衛將離,是你嗎?”
太后對這個答案有幾分篤定,只因衛將離剛剛還在天慈宮外和她說了一句話,若說世上有誰在聽到她與翁玥瑚的對話後更恨東楚的話,除了她,太后也想不出是誰了。
“你師門應當不允許你直接刺殺殷焱的,收手吧,有什麼怨懟,讓我與你詳談。”
繡金琉璃簾,蟠龍柱後,一個玄黑繡金朝服的背影慢慢倒退著,僵硬的頸側蜿蜒流下一絲淺淺血跡,和著瀕死的汗水混在一處,足以讓太后感受到他對於死亡的緊張。
而給予他如此死亡壓迫的,並非太后所想的衛將離。
“……白先生,我們既有過合作,想來也是利益攸關,何以反目至此?”
白雪川握著一截斷劍,抵在殷焱脖頸上,他那一貫輕淡而優雅的眼底罕見地充斥著一種暴動的冰寒,這代表和他之間,已經再也沒有商榷的餘地。
“何以反目?”嘲弄的聲音隱約帶著一絲充滿殺意的隱怒,沾血的劍刃緩慢地面板上游移著,“一對虛偽的母子,母親拿僅剩的良知填補自己無聊的執念,兒子自我陶醉於一個情聖的幻夢裡,現實中卻連他眼裡的廢物也不如。殷家的人真有意思,彷彿有了所謂執念這一層襤褸的遮擋,便能洗得像稚兒一樣白似的……骯髒、無恥、自以為是,你們這樣的東西,也配算計她?”
殷焱對於白雪川不祥的預感到底還是成真了。
他先前之所以彷彿站在高處冷眼旁觀一樣的態度不是因為他給的利益不夠大,而是他沒有看到危及他逆鱗的存在。他將這一切的世局爭鬥看作他與衛將離之間的玩樂,一旦他人以卑鄙的手段傷到了他認定的對手,他才會真正顯露出猙獰而瘋狂的一面。
太后心下一沉,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白雪川並不是在想透過威脅殷焱而達到什麼目的,只是單純地發洩他的憤怒,一時間也不由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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