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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磊這麼問出口時,白雪川就知道這個愚者已經動了作為他地位上決不能動的心思,儘管他拙於表達,白雪川卻知道這個人是不能容下了。
隨後他用了一點對他而言的小心思,在殷鳳鳴撐著傷勢出面為其子周旋時,冷不防地,動了殺。
他記得血濺在殷磊面上時,他是有多驚怒。
彷彿是一直苦心構築的白日夢境忽然被擊散,他為此付出的所有期待與希冀再也不會以他為中心圍繞,而是露出了現實殘酷的獠牙。
——你這個人啊,想要兩全其美,哪有那麼容易?毀傷之恨,你以為她從無芥蒂?你以為她不會遷怒?
——你只是想以後補償她,笑話,哪有那麼多以後?傷人者還妄圖求個圓滿?
——她不會再見你了,而你想要見她的一切衝動都會被你自己的道德和世俗枷鎖捆得死死的。從此以後,你們會互為殺父之仇,你待她的好,她待你的寬柔,與世無存。天上地下,從此再無同道之由,再無知音之誼……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對待感情的態度就是現實派,我喜歡你絕不會用傷害你的方式去喜歡,對你好就是好,不好也不會用以將來後來粉飾態度。
就是現在對你好,就是現在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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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親與仇
“兒啊,你要知道,這世上的事,不是什麼都盡如你所想……”
……如生,如死,如逝者之將逝。
衛燎、殷鳳鳴,一手促成的江山亂局,最後連他們自己都賭了進去。
“父皇,你後悔過嗎?”
胸腔裡起伏的氣息隨著流失的血液越來越淡,殷鳳鳴的目光反而平靜下來,看著蒼藍色的天穹啞聲道:“……反過來問,你後悔過嗎?”
“我不知什麼叫後悔,從小……你就告訴我,後悔是沒有用的,對江山,對女人,搶了的已經搶了,傷了的已經傷了,除了以後把他們留在身邊,做什麼都是錯。”
“明知道做錯了,還不想放手嗎?”
“不想。”
她是個很自由的人,她的眼裡只有看著宮牆外時才有的光,就像他困於學舍時,窗外偶爾掠過天空的蒼鷹,你會不自覺地想去抓住它的美麗的翎羽,逃出你困囿的地方。
遺憾的是,她脫離了自己的餵養,可以天地為家,四海翱翔,而他哪怕走出一把龍椅外一步,受到的都會是無休無止的追殺。
“為父第一次見她時,她還很小……抱著樹樁想偷摘她師父種的菩提果,人不夠高,問我果子甜不甜……為父騙她說甜,摘了給她,卻硌掉了她的牙,氣得她拿棋子扔我。”
“……”
“對她親近的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你待她好,她就待你好。衛燎與我說讓她嫁來時,我本是不願的,但想了許久,又覺得這麼好的姑娘給了白雪川那樣的人,不知以後會如何……便自作主張地許給了你。”
“起初,兒也知道她不願意,也想過單單養著她,只是到後來情難自禁……一想到留不住她,便時時苦痛難當。”
將離,將離……當時鴛鴦燭下說得好好的不離,到底還是離了。
殷鳳鳴笑了笑,猛然咳嗽了兩聲,抓住殷磊的手,顫聲道——
“不要恨她,也不要追殺她,為父這條命欠了無數人的賬,由她來收,也算得……圓滿。”
“……父皇?”
輕聲問去,許久得不到回答,待身側的內監發出第一聲哽咽,殷磊低下頭,握緊了手指。
臘月三十,天下九州里……兩位開國大帝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陛下,太上皇駕崩……我軍士氣已折,北線又傳出呼延翎犯邊的軍情,我們可還要繼續西進?”
“不,撤軍。”
旁邊的將領們以為他心氣已折,剛一面露失望之色,便聽他啞聲道——
“撤軍,自今日起,東楚養戰。十年後,朕要西秦的江山……遍插楚幟。”
……
“阿姐無恙嗎?”
“陛下放心,皚山關局勢已穩,大公主正在城中。”
衛霜明在路上便聽見衛皇駕崩的訊息,來不及悲傷,便點起數州守軍急急趕去支援皚山關,待到城門時,卻又聽說東楚退兵了。
“阿姐殺了東楚太上皇?”
衛霜明一開始是不信,一連找當時的守軍確認了三番,才確定殷鳳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