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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王年紀大了,也不知是臉皮厚還是記性差,一個時辰前是誰叫囂要吾今日納劫於此的呢?”
蘭亭鬼客在武學上算不得頂尖,但江湖上絕不會有人想與他結仇,乃是因為他的路子太難纏。
數年前蘭亭鬼客因門人與白雪川有怨而出山,在無壽山邀戰白雪川,佈下爻天大陣。
彼時白雪川甫殺了密宗法王,又緊接著連戰江湖十七名宿,都非是他十合之敵,兇名震天下。
無壽山一見,兩虎相鬥,蘭亭鬼客佔地利之便,硬生生將白雪川拖戰三天,直至第三天傍晚,天降暴雨,泥石封山,毀了蘭亭鬼客陣眼,這才落敗。
饒是如此,那一戰過後,無壽山也因其佈下的鬼陣太過凶煞,常常將路人困死山中,故而成了一處凶地。
此時莊嚴王就體會到了玄門陣法的麻煩,雖不至於直接被攻擊,但其與蘭亭鬼客相鬥,往往剛要殺招上手,身後便忽來一陣陰風,吹得他神智一亂。加之交手中總要藉助些地形,本來看好的落點待踩到時偏偏挪了一個位置,攪得他靈臺混亂。
足足纏鬥了又有一刻,莊嚴王自忖挪動的距離足有五里地,捉隙一看周圍地貌,還是在原地打轉,心中躁怒不已。
那蘭亭鬼客又嘲道:“雖說吾也討厭白雪川,但還是不得不說,同樣是密宗出身,同研一脈功法,你們十**王白長了他二十歲許,整日除了嫉賢妒能,可有半分長進?”
白雪川未入密宗修行前,十**王作為首座摩延提座下嫡傳弟子,哪個不是風頭過人?偏偏白雪川來了之後,一個外家佛修,短短三年間竟破了他們參悟了數十年不得其法的大日如來印,教聞名天下的密宗法王都成了笑談。
一想及此,莊嚴王便是一陣氣血激盪,真元飽提,大喝一聲,周身一尺之內碎石飛濺,竟也逼得蘭亭鬼客稍退了兩步。
莊嚴王雖怒卻也不至於失了理智,見蘭亭鬼客身法一亂,捉隙便從他身側衝過,待衝出一叢灌木後,眼前地勢驟然開朗,百尺外便隱約能見來時官道。
莊嚴王自知今日走背字,便不再糾纏,發力直往青牛道上衝,可剛轉出密匝匝的林葉中,便見桐樹下正倚著一人,以逸待勞一般望著他。
莊嚴王只覺一瞬間血都冷了,艱澀道:“你今日是算準了我定會死於此地?”
白雪川似是在此久候多時,道:“不然呢?你與法嚴王入楚,難道不是來尋我的麻煩的?現在我既都來了,又何以苦著一張臉?”
此時蘭亭鬼客已經追過來了,見白雪川也在,便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一側。
前有狼,後有虎,退無可退。
意識到這個情況,莊嚴王心下便有些絕望,道:“老衲受衛皇之命赴楚,所為西秦百姓,並非因密宗與你的私怨而來,何況首座已經下令不許密宗門人追究你背叛之過,你何以不給雙方留個面子?”
“不追究我個人之過,倒追究起我身邊之人來了,這麼多年來了,密宗的做派還是教人記憶猶新……”語梢微寒,白雪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道:“只是密宗何時覺得我這麼好說話到……你自認為大發慈悲地放過我,我便要善罷甘休的地步了?”
“可老衲聽聞你鬼谷門下山河鬥局已開,你現下需得亂東楚江山,難道不是預設了與我等同一立場嗎?”
這話說得,旁邊的蘭亭鬼客都不禁嗤笑一聲。
白雪川道:“不巧,在我看來,滅東楚與滅密宗,並不相沖。”
“你瘋了!”
莊嚴王剛怒吼出聲,又覺得以白雪川的性子,這事多半還是做得出來的,顫聲道:“你如今既然投奔了江都王麾下,一旦我死在你手上,他與西秦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關係便要斷了,到時你在江都王面前又如何自處?”
“誰知道?”
莊嚴王一愣:“什……什麼意思?”
白雪川淡淡反問:“我殺了你,誰知道?”
“……”
一邊的蘭亭鬼客閒閒道:“這魔頭手下向來少有活口,此番代表他前來涉局的是我,怕是江都王現在還以為他在去苦海回來的路上呢。而你應東楚宗室之邀,來的是東楚皇室的秋獵圍場,現在江都王成了事,你卻死了,你覺得密宗會怎麼想?”
……這就是白雪川的手段,你以為他在和你鬥多複雜的心眼時,他冷不丁地就會一刀將你斷首。
一時間莊嚴王也無法,只得不顧一切道:“我此來為的想西秦百姓不再受饑荒之苦!衛將離為百姓,我也為渡眾生,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