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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招供。”上官虛倒是沒有見怪。
崔宏越發惶恐,一個勁兒點頭稱是。
“弄清刺客的身份了?”上官皇太妃問道。
上官虛點點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刺客在宮中藏身多年,牽連甚廣,請陛下和太后允許我便宜從事,以將其連根拔起。”
韓孺子唯一能做出的表示就是嗯了一聲,上官皇太妃代替太后做出決定:“將軍儘管放手去做。”
上官虛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十幾名太監,被看者無不惴慄,連中司監景耀和太后的心腹左吉也不例外。
上官虛沒有指控任何人,揮下手,進來兩名重甲軍官,一言不發地從大臣們中間擠過去,抓住中掌璽劉介的雙臂,向外拖行。
“弄錯了,你們弄錯了!我跟刺客沒有關係,我連刺客是誰都不知道!”劉介被拖到門口時才反應過來,連聲大呼。
韓孺子再也無法忍耐,站起身,說:“且慢,朕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 學習
皇帝突然開口說話,這比中掌璽劉介被士兵拖走還令眾人驚訝,楊奉猛地轉身,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韓孺子不想再坐在一邊旁觀,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名傀儡,無權無勢,說的話不會有人聽從,可他還是要為劉介說點什麼,因為這名太監曾經公開送他寶璽,就算那是一場戲,也該有始有終。
“朕……希望知道刺客是誰、為什麼要行刺,劉掌璽是宮中內臣,就在這裡審問他吧,諸位大臣……也有資格瞭解真相。”
屋子裡霎時間暗潮湧動,一道道躲躲閃閃的眼神、一幅幅波紋盪漾的衣襟、一張張欲語還休的嘴巴……韓孺子既緊張又覺得好笑,等了一會無人回應,他坐下了,垂下目光,“當然,這只是我……只是朕的淺見……”
守在暖閣門口的左吉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大聲道:“太后有旨,皇帝所言極是,就在這裡即刻訊問劉介,務必查清事實。”
太后一發話,再無人反對,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上官虛叫進來一名文吏,宣讀刺客同夥的口供。
文吏來自南軍,從來沒料到有朝一日會在皇帝與眾多大臣面前講話,心中恐懼,跪在地上,聲音一直在發顫,好像他才是刺客同夥,“逆犯……沈三華,四十……四十三歲,齊國臨淄人士,身高……”
上官虛不耐煩了,“省去這些,直接說口供內容。”
“是是。”文吏手指劃過數行,繼續道:“逆犯沈三華說,‘武帝眾妙三十五年夏,裘繼祖進宮,送給我五兩紋銀,求我照顧’——陛下、諸位大人,裘繼祖就是刺客的姓名——‘從那之後,裘繼祖時不時送禮,十年間累計紋銀三百四十餘兩,經我推薦,裘繼祖先後在洗衣局、御馬監、璽符監供職。本月十五,裘繼祖對我說、對我說……’”
“別含糊,有什麼說什麼。”上官虛鼓勵道。
“啊?大人,是逆犯沈三華說了兩遍‘對我說’。”文吏太緊張,的確是“有什麼說什麼”。
上官虛臉一紅,向皇帝和皇太妃行禮,說:“供狀煩瑣,請大臣擇其簡要吧。”
皇太妃應允,“請殷宰相讀供狀。”
殷無害哆哆嗦嗦地接過供狀,湊在眼前一張張翻閱,動作僵硬,看得卻很快,十餘頁供狀沒多久就看完了,臉色大變,抬起頭,東張西望,最後看向了皇太妃,正聲道:“刺客裘繼祖向沈三華聲稱,他奉齊王之命潛伏宮中,迄今十年,賄賂金銀皆來自齊王資助,一個月前領命,意欲刺殺新帝、擾亂宮廷,以便齊王趁機作亂!”
此言一出,滿室驚動,顧不得禮儀,互相議論,句句不離“齊王”,只有韓孺子例外,等眾人稍稍安靜,他問道:“這與中掌璽劉介有什麼關係?他從刺客那裡得過好處嗎?”
宰相殷無害向皇帝躬身行禮,然後看向太監劉介,冷冷地說:“劉介是否得到過好處,尚無供詞佐證,但是劉介昨日午時在勤政殿鬧事,在大臣面前挑撥陛下與太后的母子親情,隨後裘繼祖於夜間二更行刺,一旦事成,則弒君之罪歸於太后,實是陰險至極。”
劉介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多年經驗告訴他,自己此次難逃一劫,昂首道:“裘繼祖乃璽符監雜役,如果他真是刺客,劉某有不察之罪,甘願伏死。可我絕無半點謀逆之意,忠肝義膽,日月可鑑,陛下……”
韓孺子正尋思著如何利用極其有限的權力保住劉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聲音大喊“刺客”,刺客居然大白天出現,眾臣大驚,上官虛大步出門,響亮地發出一道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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