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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要了我的命。為什麼,我是她弟弟啊,她連一點姐弟情都不念。
她與他一起哭,安慰他:她不光是你姐姐,還是少帝的母親,更是一國太后。
太后與戚夫人先後腳去世,宮裡宮外都發生微妙變化。
宮裡,少帝終於趕在太后薨前大婚,不久後就會親政;宮外,太后薨前,並未賜秦氏封號,只是賞金百兩而已,反而給她賜了個號,“茹”。茹夫人,如夫人,太后用意深遠,一方面安慰拉攏了明海,賜了他最愛女人一個高貴身份;另一方面卻告訴天下人,晚冬只是如夫人罷了,不可能作侯夫人。
秦氏多年來的籌謀終於有了個結果,最疼她的太后臨終前忘了她,侯爺又將她從侯府裡挪了出去,在外頭另給她安置了處地方,不聞不問。聽說秦氏氣的下身癱了,足足在床上躺了有半年多。不過好在棠哥兒受皇帝寵幸,倒也算有點奔頭。
這四年,發生了很多事。
她除了照看三個孩子,閒暇之餘,將不捨齋修起來了,算是實現了父親的心願,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而今不捨齋的名號響遍五湖四海,眾人都知道,不捨齋刻印的書是由名家校勘審閱過的,是值得信賴的善本,且售價低,可以放心購買閱讀;囊中羞澀計程車子再不用“鑿壁偷光”,只消為不捨齋抄書,便可得道報酬。更厲害的是,不捨齋成了有為士子和在朝在野黨人聚集之地,清議朝政,交際遊會,名聲遠遠大過唐令府上的凌煙閣。
這幾年,她幾乎沒有再見過唐令和吳遠山,每月去潑茶香酒樓查賬時,倒是聽公子說起過他們。
而今少帝親政,啟用當年被流放的黨人,吳遠山就是首要之選。
當年她果真沒看錯,吳遠山一直在隱忍,裝作頹廢,一朝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專職彈劾百司。如今再也沒人敢叫他明珠小相了,因為不敢。吳遠山手段陰損,步步為營,爬的相當快,手上不知弄掉多少官員,更甚的是,這幾年漸漸蒐集唐令的罪證,指使手下十三道監察御史不斷彈劾唐令爪牙。
若說起這位少帝,還真是城府深沉。
他親政後,竟十分看重唐令和明海,明著事事請問督主與舅舅,然後才蓋印決斷。可暗中,他卻開始佈局。
三年前,他將五軍都督府與大梁三大營的軍權交與明海,封舅舅安定侯為安國公,坐鎮大都督府,可另一方面,卻讓兵部節制五軍都督府,明海雖領大梁和各地軍隊,可卻沒有統率之權,而兵部也只有調遣之權,如此一來,真正的軍權牢牢操於少帝之手。
而唐令?
少帝在內閣之外又設中閣,提拔了一批庶吉士和寒門進士,處理公文政務,漸次架空內閣。但少帝最高明之處,就是在收回司禮監批紅之權的同時,另外給唐令委派了極其重要的差事。
任命唐令為欽差大臣,到江東一代檢括人口,核實田畝,登記造冊,又派了國子監監生隨著去丈量田地。少帝還特意賜唐令天子劍,可先斬後奏。這兩年確實有成效,檢括出十幾萬的隱戶,為朝廷增添賦役和稅收逾百萬之數,唐督主的風光可謂一時無兩。
可就在唐令凱旋歸來時,江東豪族的秘奏也接踵而來。有揭發唐令在檢括人口時手段殘忍,坑殺無辜百姓的;有秘告唐令中飽私囊,侵吞數百萬銀錢的;有指責唐令在江東收受賄賂,賣官鬻爵……
奏疏堆積如山,唐令也沒想到,自己竟忽然就站在了風口浪尖。
等回過神來才曉得少帝用心歹毒,從外圍殺他個乾乾淨淨。
沈晚冬每每想起這些事,就不由得倒吸冷氣。明海說的沒錯,少帝手腕實在是硬,在他眼裡,沒有所謂的敵人,無論吳遠山還是舅舅,亦或是唐令,都是他能操縱的棋子,讓你無比風光的同時,刀也架在了你脖子上;利用你的同時,也做好千刀萬剮你的準備。
正思慮間,馬車停了。
沈晚冬輕輕搖醒麒麟,從袖裡掏出帕子,給兒子將額頭和脖子裡的熱汗擦去,又從包袱裡掏出個小老虎軟帽,戴在兒子頭上,這才讓張嬤嬤抱下去。
四年了,青山依舊,人面不再。
戚夫人的陵墓修在白雲山下,依山傍水,是個極好的歸宿之處。
“喬兒獻兒,你們別亂跑,當心踩著蛇。”
沈晚冬手裡牽著麒麟,踮著腳,目中滿是擔憂地瞧著已經跑遠的一對小人兒,她高聲喊著那對兄弟,叫韓虎帶著侍衛趕緊跟上,隨後,和張嬤嬤兩個一起將車裡拉著的元寶蠟燭、美酒點心等搬下來,讓侍衛提著,朝陵園走去。
而今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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