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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他沒留神,踩到了一隻空酒杯,摔倒後腦袋磕在了桌子角,當時就死了。那起凶神非說是姐姐和恩顧殺了他們大人,掐住姐姐的脖子,說是要送往官府,姐姐乃女流之輩,哪裡是那些男子對手,竟活生生被掐死。那些人趕忙去報了官,很快,大梁令派人將酒樓封起,並把涉事之人全部拿下。
妾身聽聞此事後,六神無主,將家中積攢下的所有銀錢拿出,四處奔走打聽。後來才打聽到,大梁令當日就宣判,家姐系畏罪自盡,恩顧無故尋事,殺死內侍官李靖,判處絞刑,不日行刑。因念其為家中獨子,而本朝以孝治天下,故特許家人為其送女子留後。
妾身又恨又怒,子母見辱,人情所恥,孝子何罪之有?那大梁令是唐督主的門生,與李靖的幹爺黃門令交情匪淺,他青天白日裡判下這冤案,難道不是官官相護?妾身走投無路,驀然記起當日在荒郊野店偶遇夫人,聽聞沈夫人的高名,是最慈悲不過的了,便想著求告夫人,救外甥恩顧一命。”
說罷這話,小曾氏淚流滿面,跪下連連給沈晚冬磕頭,她偷摸瞅向國公爺,瞧見國公爺這會兒不抄書了,兩眼微微眯住,好似在思慮什麼,嘴角還噙著抹讓人害怕的笑。
小曾氏忙低下頭,暗道:先前就聽說過國公爺的大名,人都道他是個厲害人物,大權在握,連唐督主都要讓他三分。而國公爺這樣的人,卻極其寵愛沈夫人,百依百順,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所以此番求沈夫人,那就是求國公爺。外甥能不能活命,就看此一舉了。
想到此,小曾氏以頭砸地,哀聲苦求:
“求夫人救救妾身的外甥恩顧,他父母雙亡,又被官府如此冤殺,妾身實在走投無路了,求求夫人。”
“快起來。”
沈晚冬忙讓丫頭扶起小曾氏,好言相勸了一會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最是聽不得這樣的事,眼圈早都紅了。
這些人仗著唐令的勢,無惡不作,將大梁弄得烏煙瘴氣,真是可惡。
沈晚冬用帕子擦了下眼淚,扭頭,看向身旁坐著的榮明海,輕推了下這依舊雲淡風輕的男人,嗔道:
“你怎麼說?”
榮明海笑了笑,將筆擱下,端起沈晚冬才剛喝過的那杯茶,抿了口,舌尖將媳婦兒留在杯口的胭脂印兒舔去。他輕嗅著茶中淡淡的蜂蜜甜味兒,並不抬頭,淡淡說道:“大梁令同領監察和政務,手握大權,能獨斷刑殺。只要當上大梁令,那就等同控制整個大梁。這事雖說大梁令已經蓋棺定論,但凡事也有例外嘛,若是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司會審,那說不準還有轉圜的餘地。”
說罷這話,榮明海輕拍了拍沈晚冬胳膊,眼瞅著女人的肚子,柔情滿滿,他勾唇淺笑,說道:“冬子,咱們麒麟的舅舅是大理寺少卿,待會兒勞煩你帶著麒麟去戚府走一趟,將曾氏的冤屈說一下,想來戚大人自有公論。”
“行,待會兒我回去換身衣裳,帶著孩子前往戚府。”
沈晚冬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慮。按說區區曾氏“辱母案”,犯不著三司會審的。明海而今乃五軍府提督,麾下三大營是全國衛軍中的精銳、那大梁令雖說和黃門令關係匪淺,背後有唐令這個大靠山,可若是碰著明海,也得掂量掂量輕重,興許明海一句話就能翻案,將沈恩顧給放出來了。
可明海竟有意三司會審,難不成,他還有別的打算?
越想越亂,沈晚冬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輕嘆了口氣,罷了,明海既然這般安排,就有他的道理,聽他的吩咐即是。
想到此,沈晚冬攜著小曾氏先行離去。
待瞧著愛妻走遠後,榮明海的微笑登時散去。他從成摞的桃花箋中抽出張紙,迅速在上頭寫了些字,寫好後折起來。拍拍手,立馬從花叢中躍出個蒙面黑衣武士。
榮明海將信交到那武士手中,低聲道:“送去都御史吳大人府上,手腳麻利些。”
一旁站著的老梁冷眼瞧著榮明海這般吩咐,等那黑衣武士走後,疾步上前,皺眉道:“你給吳遠山寫什麼信?我可記得,你瞧不上這小人。”
“沒錯,他是個小人,可他也是把好用的利劍。”榮明海笑了笑,拎起茶壺,給老梁倒了杯,冷哼了聲,道:“我讓吳遠山立刻趕往戚府,他到了後,自然會明白本公深意。”
老梁一驚,手中的清茶揚出少許,湊近到榮明海跟前,小聲問道:“你準備對付唐令了?”
“知我者,梁兄也。”
榮明海笑著拍了拍老梁的胳膊,自顧走進花園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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