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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榮明海直接拒絕,他覺得自己語氣好似有些冷硬,末了又補了一句:“那兒太遠,而且特冷,你一個女人家,不合適。”
“可是,可是,”沈晚冬咬著唇,手抓住榮明海的袖子,就是不放,委屈地都哭了:“我不願與他再共處一室,他欺負我。”
“好辦,”榮明海扭頭,看向花廳,淡淡說道:“讓人連夜在花廳中間砌一堵牆,你好生住著。這段時間仔細想想,到底想要什麼,等我回來時,給我說。”
沈晚冬瞧見章謙溢臉色難看的厲害,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同時,飢餓與高燒的眩暈也接踵而來。她強撐著最後一絲精神,仰頭看著榮明海,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給我個準話。”
榮明海沉吟了片刻,道:“最多一個半月。”
“我,我等”
那個你字,沈晚冬再也沒力氣說出口,就軟軟暈倒過去。
第33章 羊白腸
一個月後
出了正月; 日子就漸漸暖了。風不再像帶寒冬裡那樣,像帶著刺兒似得颳得人臉生疼,慢慢地變溫柔了許多; 庭下的枯草只等著一口春風; 再次綻綠,各種蟲兒也都活了過來。
人呢; 因為這春回大地,也都有了些盼頭; 日子過的舒心不少。
廚房裡暖烘烘的; 灶膛裡塞了兩根老柴; 火苗慢悠悠地吞吐著熱,煮沸灶臺上大鍋裡的水。
沈晚冬今兒穿的倒是素淨,月白色的襖和裙; 上面用淺粉色的線繡了好些翩翩起舞的蝴蝶,袖口用金線滾了邊,顯得人秀氣文靜。她繫上圍裙,把袖子挽起; 用菜刀將前兩日新做的羊白腸切成片,碼在盤中。隨後又從簸箕中撿了頭新蒜,仔細地剝皮; 剝好後再拿刀背拍爛、剁碎,盛在碗中,再往裡頭加醋、一點辣椒油,蘸碗就做好了。
沈晚冬拿筷子夾了片羊白腸; 在蘸碗裡沾了下,放入口中細品。這羊白腸是將肥羊的大腸洗淨,往裡面灌注羊血,再加些羊油而製成,故而又有羊霜腸之稱。單吃有些膩,一定要蘸些醋蒜,這樣才好。
鮮美在舌尖綻開,沈晚冬微笑著點頭,心想下回可以把這羊腸拿姜蒜末爆炒一下,等侯爺回來後,做給他吃,他一定會喜歡。
還記得那天夜裡,她體力不支昏倒在地。等醒來後,天竟然還黑著,她發現榮明海也在屋裡,正坐在寢書桌那邊閉眼假寐,而章謙溢則悶頭坐在床尾,手裡端著個藥碗,長吁短嘆。
當看見她睜眼後,章謙溢登時大喜,藥汁子倒在身上都渾然不覺,急忙湊過來,手附在她額上,擔憂道: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嚇死我了。
她當時沒什麼力氣,身上也還熱著,喉嚨又幹又疼,但強撐著坐起來,悄聲問:侯爺是不是一直守著?
章謙溢的臉當時就黑了,只是哦了聲,沒有再說別的話。默默地端著藥碗出去,說是請大夫來給你再診一下脈。
大夫來後,說:姑娘因驚懼過度和體力透支,再加上受了風寒,這才發熱暈倒,這兩日好生吃藥調養著,身邊千萬別離開人。
她聽了這話,用袖子捂著口使勁兒咳,喘著氣看向榮明海。這男人瞧見後,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可卻吩咐道:公子,你送大夫出去。這兩日本侯暫且留在大梁,常常過來照看冬子。
章謙溢的臉色極難看,可什麼都不敢說,只有悶著頭退出去,並且把門也帶上了。
這口憋在胸中的氣啊,終於解了些,真是太暢快了。
當時她平躺在床上,對著床頂傻笑。榮明海瞧見後,給她舀了碗粥過來,嘆了口氣,淡淡說道:其實章公子對你挺不錯的,他不眠不休地守在床邊,
她冷笑著打斷這男人的話,反問:既然如此,那侯爺為何順著妾身,趕公子出去?
榮明海當時一愣,眉頭微皺,什麼話都沒說,將粥碗放下就擰身出去了。
她笑的更開心了,這口氣,怎麼越來越順呢。
那兩天,榮明海果真守約,只要一得空兒就過來看護她。她身子不爽,下不了床,吃了藥就躺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榮明海閒著無事,就從書架上抽了本宋詞來讀,誰知剛開啟書本,就從裡面掉出張桃花箋。
那是她之前寫的,順手夾進書裡,沒想到竟被這男人給翻出來了。
榮明海十分好奇,兩指夾起落在地上的桃花箋,在得到她的許可後,從容開啟,輕聲念上面的詞:
“夜滿青樽,蝕寸心,酣歌花下。春如醉、長袖流霜,爚亂猖披。馳騖餓蟻附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