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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那也強過在福滿樓日日當新娘的好。”
“你!”章謙溢氣急,雙眼眯出個危險弧度,男人用手指撩起女人的一縷青絲,玩味地壞笑:“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妓。女,你覺得自己配踏進侯府的門檻麼?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就算你運道好,並未陪人睡過,可是榮明海會相信麼?他真的不介意上一個三手四手甚至幾十手幾百手的破爛貨?你太髒了。”
這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戳到女人的痛處。
沈晚冬眼圈紅了,體內的那股燥熱逐漸被寒涼取代,憤怒讓她渾身顫抖,她知道這是章謙溢的伎倆,先抹黑榮明海,再挖苦她,明明曉得不能當真,可為何這些話聽在耳裡,那麼疼。
“妾身想問公子個問題。”沈晚冬將委屈嚥進肚中,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問。”章謙溢洋洋得意。
沈晚冬握著匕首的手,不由得發力,她深呼吸了口寒氣,讓自己冷靜且堅強:“公子會娶我麼?會讓我當您的第二種女人麼?”
章謙溢愣住,笑意登時凝固,半響沒有言語,忽然,男人雙手把住女人的肩頭,看著身前這絕豔美人,柔聲道:“除過明媒正娶,我可以把你當成掌心寶來寵愛。”
“呵。”沈晚冬悽然一笑,她揮臂,用力開啟男人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搖頭苦笑,眼睛一眨,淚珠不自覺地掉落。
“從頭到尾,女人在你心裡都是棋子,含姝是你給梅姨的下馬威,死就死了,沒什麼稀奇。而我是一件奇貨,出則可當冬蛇來打響福滿樓的名號,入則可為你開通一條巴結朝堂上層的路。公子喜歡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捨不得拿辛苦得來的一切賭,所以會狠心送我一杯毒酒。如果將來有一天,某位大人看上我沈晚冬了,公子想必連眼睛都不眨地將我送出。自從妾身來到您身邊後,您強迫妾身早起晚睡與您一起用飯,您想要家,但家這種東西,比起章家的大家業,顯得太微不足道了。是,您可能心裡確實喜歡我,但沒有深到敢作敢當敢放棄一切的地步。公子,妾身不敢,也沒法將自己的全身心交給您。”
章謙溢聽見這番話,登時大怒,可卻沒有立即發火,他神色複雜,一會兒憤恨、一會兒刻毒、一會兒又無奈,最後全是柔情。
“你看透了我,那你看透榮明海了麼?你就這麼貿然地逼迫他要了你,可想過以後會怎樣?”
沈晚冬搖搖頭,道:“我這樣的人,已經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我在賭,我不相信老天爺會揪著我一個人欺負。在大梁這個權勢、金錢與肉。欲橫流的地方,大家都在爾虞我詐,而他似乎還像個人。”
“你太天真了。”章謙溢冷笑,沉聲道:“他是安定侯,他的家事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請,家族、太后、皇帝、政敵,都在背後盯著他,只要抓住點端倪,誰都不會輕易放過他,更不會放過你。他看重權利與名聲更甚我看重家業,我也賭,就賭榮明海不會要你。”
*
大梁的天就像娃娃的臉,上午還晴空萬里,晌午過後就堆積了層灰雲。狂風捲著塵土席捲而來,細小的沙礫漫天飛舞,專門往人的眼睛裡鑽。這樣的天氣,誰都不願出門。
在家裡煮上壺濃茶,一口苦茶就著一口甜膩的點心,再翻上本才子佳人的話本子,一天也就這麼蹉跎下來了。
沈晚冬今兒特意穿了身暗紅色的衣裳,頭髮梳成婦人的髻,髻上用數顆細碎珍珠點綴,然後斜插了根樣式古樸的銀簪,耳上帶著深海明珠做成的鏈子。眉毛細描,胭脂輕施,眼下貼了花鈿,當真豔若桃李,氣質出眾。
她今兒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早上只喝了小半碗稀粥,中午也只是胡亂吃了幾口飯而已。無聊之時拿起本宋詞看,發現那矯揉做作的悲情讓人反感。索性將玉梁的兒子“初九”叫來,把著這小子的手,教他寫字。
聽玉梁說,兒子以前是有名兒的,是那負心漢早都取好的。可自從懷著身孕被趕出去後,玉梁索性不讓兒子跟那混賬爹的姓。因兒子是正月初九的生的,所以就叫了個初九。
她很喜歡初九,這小子長得肥白可愛,小嘴很是甜,膩在她的懷裡叫“乾孃”,見她悶悶不樂的,百般的耍寶逗她笑。可小孩子最是貪玩,哪裡能靜下心寫字。寫了會子就厭煩了,趁她沒留神,就一溜煙跑出去了。
罷了罷了,那就睡會兒吧。
可一躺床上就頭疼,腦子如同漿糊般亂哄哄的。最後實在煩悶,她索性搬了張椅子,就坐到院子裡等。誰知剛出門,就碰上章謙溢從外頭回來了。這男人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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