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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令閉眼,極力按捺著辛酸,除了少了那二兩肉,他真不知道自己比黑鬼差在哪兒了。
“大概……”
沈晚冬用指頭揩去淚,她有些失神,似乎想起溫情往事,笑道溫柔:“他會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帶我去吃熱熱的肚絲湯;他沒將我當成妓。女來看,只是冬子而已。這些,您根本不會懂。”
“我不懂?”
唐令目中似乎含了些晶瑩珍貴的東西,屬於人的東西,他長出了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聲,大手在臉上搓了幾下,隨後起身,又恢復那個冷靜陰沉的督主,他淡漠地掃了眼桌上的藥汁子,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沈晚冬,冷聲道:
“今兒好好歇息,準備明天跟章謙溢成親。”
“啊?”
沈晚冬大驚,急忙站了起來,誰知眼前一黑,竟軟軟地倒在地上。她感覺四肢痠軟無力,微微的酥麻感一直從頭頂蔓延到腳底,動不了,說話也軟綿綿的,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中的毒?中了什麼毒?
“你!”沈晚冬怒瞪著唐令,身子不住地打顫,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她從頭上將髮簪取下,要緊牙關,朝自己的大腿紮下去,疼痛讓她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些,她抓住軟塌的沿兒,掙扎著起身。
可就在此時,唐令搖頭輕笑了聲,不急不緩地走過來,將她橫抱起,走過去放在繡床上,隨後又將她手裡的髮簪、耳上的明璫,一切尖銳的東西全都取走,十分體貼地替她將鞋子脫掉,給她把被子蓋好,輕輕拍著她,依舊像往日那樣溫柔,道:
“女人總要出嫁的,你既然不願意小叔幫你說媒,不想進那些王公大臣的高門,那就嫁給章謙溢吧,反正你們早都在一起過,不是麼?”
沈晚冬這會兒完全說不出話了,酥麻逐漸放大,渾身都沒了力氣,完全掙扎不動,她只有含淚,試圖用這點可憐去求唐令。
“別這樣看我,孩子,我和黑鬼水火不容,你只能選一人,那人必須是叔叔。”
唐令替沈晚冬將被子掖好,俯下身,想像許多個夜晚那樣吻吻她,可終究沒敢,只是輕揉了下女人的頭髮,笑得寵溺:
“你放心,只不過就是成個親而已,你以後還住咱們家,你要是喜歡,叔叔也給你建個“控鶴府”,給你找一堆男寵,要是不喜歡,你就待在叔叔身邊,看書寫字,日子也就這樣過下來了。”
說罷這話,唐令起身,將床簾放下來,他輕咳了聲,似乎壞笑了聲,別有深意道:“章謙溢就在院子外頭候著,你不是挺聽他的話麼,就讓他陪你解解悶兒,叔叔先忙去了。”
第69章 搖籃
章謙溢?他來了?
沈晚冬聽見章謙溢要來; 竟暗暗鬆了口氣。她真不知道唐令是怎麼想的,當初為了給她出氣,差點沒將章謙溢給打死; 給那男人臉上永遠留了道傷疤; 最後在地牢裡足足關了半個多月,這才給放出來。
如今竟讓她嫁給那個小牲口; 真厭惡她到如此境地?
正暈暈乎乎間,沈晚冬瞧見床簾被一隻摺扇給挑開; 緊接著; 進來個面如冠玉的男子; 正是章謙溢。有些日子沒見他了,他這精神頭倒是極好。
穿著剪裁精良的寶藍色夾紗直裰,頭戴玄色方巾; 腰間佩兩隻裝了香藥的荷包和一隻深綠色的平安扣翡翠,乍一看,還真像是個官家貴公子。
聽說福滿樓之事過後,章謙溢簡直忙得腳不沾地; 將原來的老掌櫃老夥計全都打發回老家,酒樓和錢莊換了一茬子新人,生意比從前更好了。這究竟託了誰的福; 答案似乎很明顯。
“晚生給小姐請安。”
章謙溢抱著摺扇,裝模作樣第給床上的美人躬身行了一禮,他坐到床邊,嘩啦一聲開啟扇子; 得意洋洋地輕輕晃盪,忽然像想起什麼,用扇子將錦被挑起,歪著頭朝裡頭看,笑的又壞又賤:
“才剛聽督主說,你拿簪子扎自己的腿來著,我瞅瞅,若是受傷了,那洞房花燭夜可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若不是全身痠軟酥麻,沈晚冬必定會撲過去,狠狠地咬他幾口。
“哎呦,你瞪我作甚。”
章謙溢捏著蘭花指,輕輕地點了下沈晚冬的頭,嬌嗔道:
“我膽兒小,別嚇著我。”
沈晚冬口中發出咕咕噥噥的聲音,掙扎著抬起手,成爪狀,想要去抓這男人。
“嘖嘖。”
章謙溢搖頭噗哧一笑,將女人的胳膊按下,挑眉一笑,似乎故意氣她:“我當初說什麼來著?咱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