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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冬細思了片刻,沒有躲,也沒有逃,緊緊跟了出去。
昭陽殿外依舊平靜,夜很黑,甚至連蟲子鳴叫的聲音都沒有。抬頭看,只能看見四四方方的天,只不過在那遙遠的南邊,似乎火光漫天,給無邊無盡的黑夜點綴了些肅殺的紅。
沈晚冬緊隨在唐令身後,疾步向正殿走去。
正殿外守了許多將士,有人在左顧右望,想要趁著黑夜偷偷逃掉;
有人在小聲議論,督主已經將皇上掌控在手,可安國公又帶兵殺回來了,現在到底是誰在造反?
有人在運籌帷幄,國公爺是五軍大提督,手握全國最精銳的衛軍,而督主只不過有羽林、錦衣等親軍,哪裡是榮明海的對手,瞧瞧,人家都把他給圍了!罷了罷了,趕緊找個機會棄暗投明的好;
……
亂了,亂了……
沈晚冬並未站在隨著唐令進正殿,而是倚在偏殿的門框,朝裡面看。
殿裡依舊死氣頹靡,地上躺著三具屍體,其中有個大肚美人,血將她的下半身染紅了,配著她的膚如凝脂,有種詭異的悽美。
各宗親大臣神色各異,有的興奮,因為安國公帶兵殺回來了;
有的恐懼,萬一唐賊惱羞成怒,來個魚死網破,大家全都吃瓜落吧;
有的愁雲滿面,皇上已經半死不活了,他沒有子嗣,那麼下個皇帝是誰,不會真像唐賊方才說的那樣,是肅王?
而龍椅上病懨懨的皇帝此時似乎來了些精神,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似乎在期盼著天趕緊亮。
只見唐令疾步走了進去,他站在高臺階上,緩緩掃視了圈被他拘在殿裡的諸人,冷笑數聲,他將披散在背後的白髮拉到身前來,微眯著眼,藉著燭光來仔細看,似喝醉酒般,唇角帶著抹滿足的笑,幽幽道:
“本督為皇家鞠躬盡瘁二十餘載,愁白了頭髮。”
說罷這話,唐令提起劍,隔空掃了遍諸宗親大臣,挑眉一笑:“榮明海犯上作亂,在皇宮暗藏殺手,毒殺了帝后,屠戮了宗親重臣。微臣唐令力挽狂瀾,擁肅王殿下登基,你們誰有意見?”
諸人聽見這話,登時瞭然唐賊此番藉口祭天祈福,原本就是要將所有宗親大臣一網打盡,立一個傀儡為帝,隨後將所有罪名推在千里之外的安國公身上,如此一來,他還是掌權的督主、假皇帝。
可他萬萬沒想到,榮明海忽然就殺回來了。
“督主饒命!”
“督主,臣願擁立肅王殿下。”
“趙大人孫大人,你們不要求他!唐賊,你不得好死!”
“唐令!就算你機關算盡那又能怎樣,還是個斷子絕孫的閹人!哈哈哈,老夫只恨不能親眼看著安國公殺進宮來,取了你的狗頭!”
眾人有的求饒,有的謾罵,有的慌亂……生死關頭,能冷靜自處的實在太少太少了。
“好煩。”
唐令微微皺眉,他輕揉了揉耳朵,給殿中持劍靜立的數十個黑衣親衛使了個眼色,笑的很壞:“那就委屈諸位宗親大臣以身殉道了,把戚秀林和肅王的命留下,其餘的斬首。”
話音剛落,那些黑衣人就抽出長刀長劍,朝著驚慌失措的諸位宗親大臣殺去。刀子劃過骨頭的聲音,很刺耳,又很動聽;鮮血濺到酒杯裡發出叮咚之聲,很愉悅;嘶鳴聲和嗚咽聲此起彼伏,如同人間煉獄。
唐令閉著眼,摟著長劍,輕輕移動腳步,似乎在摟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翩翩起舞,血飄濺到他的白髮上、濺到了他眼底、濺到了他唇角……他彷彿完全看不到那血流成河,只是徜徉在廝殺所帶來的快感裡,麻木著……
當殿裡聽不到求饒聲,聽不到悲鳴和咒罵聲,唐令終於停止了扭動,他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間煉獄,面無表情。隨後,他用劍指向癱倒在地的戚秀林,淡漠道:
“不殺你,是看在麒麟的面子,那孩子好歹叫了你幾年舅舅。”
說罷這話,唐令將劍尖指向呆若木雞的肅王,鄙夷一笑:“王爺呀,你瞧,我將所有人都殺了,這下你登基就沒有阻力了。來來來,你上來,拿著這把劍殺掉這個病癆鬼。”
“督主啊,您為何要將小王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肅王乾嚎著,他用雙拳砸著大腿,頭杵在地上,又哭又笑:“你想當皇帝,你自己去當啊,幹嘛非要難為我!求求你了,把玲瓏還給我吧,求你了!”
“孬種!”
唐令白了眼肅王,一個沒站穩,往後連退了兩步。他無奈地笑著,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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