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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輕聲喚著:“初九,你來,你來殺了皇帝。”
誰知叫了好幾聲,都沒將人喊來。
唐令忙睜眼,四下環視了圈,並未見到初九的蹤影,這些年他也算悉心栽培這孩子了,這孩子倒也聰明,小腦袋瓜子轉得極快,一直跟在皇帝身邊,從沒出過半點紕漏。
他曉得皇帝大婚後想要生兒子,便讓初九一直暗中給皇帝的茶水吃食裡下慢毒,一下就是五年。如今皇帝已經毒入骨髓,就算大羅神仙也難治了。
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初九,但這孩子跪在他腳邊,哭著說:孩兒打小就沒爹,幹爺您將孩兒當成親生孩子般教養,又善待孩兒的母親,孩兒就算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他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細作這些年也一直在密報,初九的確忠心,是可以委以重任的。所以他一邊用著初九,一邊提防著他。
可這孩子到底去哪兒了……
“初九呢?”
唐令皺眉,厲聲問立在底下的黑衣親衛。
“回督主,小公子才剛拿了令牌,說是奉您的命,有要事出宮一趟。”
“什麼?”
唐令眉頭皺的越發深了,多年混跡宦途的直覺告訴他,這事不對頭,可他又說不上究竟哪裡不對。先是榮明海忽然殺回來,再是初九失蹤,這兩件事究竟有什麼關聯……
“他走了多久?”唐令沉聲問道。
正在此時,一直病歪歪的皇帝忽然睜開眼,冷不丁說了句:“走了約有一個時辰,榮明海開始攻城,那就說明他已經安全出城了。”
皇帝臉色依舊蠟黃,只不過這會兒好似忽然有了力氣,就連發紫的唇都慢慢在回覆血色,他用手肘強撐著自己坐起來,捂著口猛咳了陣兒,吐出好些紅中帶黑的血。
只見他用袖子擦去嘴邊的毒血,從案桌上將茶盞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唐令,斯條慢理地把茶水澆到臉上。也不知茶水裡摻了什麼,剛接觸到臉的瞬間,就窸窸窣窣冒起無數小泡,沒一會兒,那張蠟黃的臉皮就開始往下掉,露出張清秀蒼白的臉,居然是初九!
“你!”
唐令瞪大了雙眼,口半張著,不可置信地看著龍椅上的人。這不可能,皇帝怎麼忽然變成了初九,他囚禁了皇帝五日之久,皇帝從中毒開始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怎麼會變成初九!
“幹爺。”
初九冷笑了聲,捂著口輕咳,他毫不畏懼地迎上唐令陰騭狠厲的雙目,嘲諷笑道:“從安國公出徵那日起,我和皇上就互換了身份,我易容成他,他裝扮成我。安國公出徵的第三日,皇上就給了棠哥兒一道密旨,讓他快馬加鞭傳旨帶給國公爺,停止西征,回大梁清君側!與此同時,皇上還給了吳遠山密旨,讓他暗中策反錦衣衛總指揮使和各衛軍指揮使,如今,你內外夾擊!一切的一切,就是要引你入甕,把你徹底絞殺!”
“畜生!”
唐令怒瞪著初九,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這麼多年辛苦經營,竟被一個娼/妓之子破壞。不,區區一個小畜生,哪裡能想得如此周密,是皇帝,皇帝!
“你該死!”唐令舉起劍,咬牙瞪著身中劇毒的初九,他身形有些晃動,恨道:“為什麼,我自問這些年待你母子不薄!”
正在此時,只見玉梁驚呼著從偏殿衝出來,她怕惹怒了唐令,沒敢上臺階,跪下底下連連磕頭,哭號著求饒:
“督主饒命啊,他只是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啊,他一定是被皇帝設計的!”
“娘!別說了!”
初九忽然怒喝,打斷他母親的求饒。
不知是不是毒又發作了,初九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算算年紀,他今年虛歲也有十七了,正是最春風得意的年紀。瞧瞧吧,這孩子面容清俊,鼻樑挺拔得像小山,臉圓圓的,似乎那點稚氣還未脫去。
不過,他眼中卻是燃起了火,那種屬於少年人一腔正氣的火。
他站不起來,可背卻挺直了,高昂起下巴,不屑地看著唐令,道:“不錯,您是對我母子有大恩,乾孃沈夫人對我母子也有大恩,可您捫心自問,您和沈夫人對我母子心是一樣的麼?世間所有人和事,都是您的棋子,您將我送到皇上身邊,真的是抬舉我?”
說到這兒,初九目中似有淚花,他看著唐令,嗤笑了聲,道:“你多疑,狠毒,這輩子有兄弟麼?有親人麼?我告訴你,三年前我在御花園中被毒蛇咬了,皇上本來可以靜靜地看著我這顆棋子死,可他動了不忍之心,給我將毒血吸了出來,他是皇上啊!這些年,他在成長,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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