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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沈晚冬站起,屈膝給孫公公道了個萬福,她輕咳了聲,給身邊站著的章謙溢使眼色,示意男人趕緊送這瘟神走。誰知章謙溢還沒有開口,這孫公公忽然拍了拍手,瞬時間,從門外疾步走進來四個凶神惡煞的持刀侍衛,其中有個侍衛手裡還攥著捆繩子。
“既然姑娘腿腳不便,咱家就送你一程。”
說這話的同時,孫公公給這四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他頗有些不耐煩地甩了下袖子,冷聲道:“轎子就在院中,你們幾個過去,好生將姑娘“請”上轎,咱們打道回府!”
“做什麼!”沈晚冬大驚,下意識捂著心口往章謙溢身後躲,她曉得這些有權有勢之人蠻不講理,可沒想到竟會這般野蠻,直接上門來綁人。她瞧見章謙溢也是急的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可終究無事無補,他既不敢違逆唐令,又怕安定侯怪罪,簡直左右為難。
好在一個侍衛用刀背打了下他的背,這男人順勢“栽倒”在地,急的直揮舞胳膊,央求:你們別傷了她,有話好好說呀。
這些侍衛只聽上頭的吩咐,又怎會憐香惜玉?
一個侍衛如同拿犯人似得反擰住她的胳膊,另一個則上來綁人,她急的大喊大叫,好麼,嘴裡直接被塞進一團手巾。她被弄得噁心,想吐,可頭一暈,竟被人扛起朝外走。
出了房門,沈晚冬看見小院果然有個轎子,而且,還烏壓壓站了十幾個侍衛。
明白了,唐令這是有備而來,非要帶走她不可。
沈晚冬掙扎,可扛著她的那個侍衛絲毫不為所動,竟徑直將她扔進轎子裡。“咚”地一聲,她的頭撞到轎壁上,胳膊也被撞的麻溜溜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哭出來,可嘴裡堵著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忽然,眼前一花,那孫公公彎著腰也進轎子來了,這老閹貨拽住繩子,將她的身子擺正,隨後坐到她跟前,陰惻惻地揚聲道:
“趕緊走!”
話音剛落,轎子就被人抬起,沈晚冬雖身在轎中,卻能察覺出抬轎子的人正在跑,來回的晃盪讓她頭更暈,胃裡的噁心也更重,靠章謙溢根本靠不住,她真的祈求老天爺,趕緊讓榮明海來救她。
誰知身邊坐著的孫公公彷彿猜到了她的心思,冷笑了聲,淡淡說道:
“姑娘放心,咱家在帶走你的同時,已經派人去通知侯爺了。這場戲本就是做給侯爺瞧的,如果少了他,那可就沒意思了。”
*
也不知走了多久,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吧。轎子不再顛簸,一路上的小販叫賣聒噪聲也消失了,即使沈晚冬此時情緒臨近崩潰,也能體會到外頭這異常壓抑的氣氛。
轎簾被人從外頭掀開,她抬頭看去,燈火輝煌,奢侈無度,府門跟前把守著數十位孔武有力的錦衣衛,果真是唐府的後門!
忽然,轎子前出現個氣喘吁吁的男人,正是章謙溢。他滿頭熱汗,臉紅紅的,口鼻中噴著白氣兒,半彎著腰大口喘息,一看就是跑了許久未停,都快脫力了。
“小妹。”章謙溢捶打著憋悶的胸口,走到轎子跟前,他讓開條道,讓孫公公先出去,隨後忙彎著腰進來,幫沈晚冬解繩子,與此同時,他小聲在女人耳邊道:
“幹爺可不是普通人,這些年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何止千百,待會兒我跟著你進去,你可千萬別犯渾。榮明海若是嫌丟人不來,能救你的,只有咱自個兒了。別怕,少說話就行了,必要時我會替你磕頭的。”
沈晚冬將口中塞著的布團拔出,乾嘔了幾聲,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抬頭看著章謙溢點頭。這會兒生死攸關,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這男人好歹也叫唐令一聲幹爺,想來,那唐督主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會……
“行了,別膩歪了,跟咱家走吧。”孫公公不屑地瞥了眼轎子裡的一雙男女,甩了下袖子,率先走在頭裡。
沈晚冬知道,若是在這個地方發脾氣,那就是找死。她朝章謙溢點了點頭,抓住男人的腕子,隨著那孫公公往唐府裡走。
以前在梅姨的園子時,她以為那就是她見過最豪奢的地方,如今到了唐府,她才知道窯子和皇宮是真的有區別的。
唐府極大,因到處都點了燈,所以即使在夜間也有如白日般敞亮,青石路兩旁栽的樹木皆是珍品,花樹從中還有好些珍奇異獸,到處都有穿著鎧甲的侍衛巡夜,可謂嚴密非常了。
約莫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沈晚冬瞧見到了正殿,離得老遠就聞見名貴的水沉香之味,隱隱還有鐘鼓絲竹之聲,而那殿裡燈火通明,想必正在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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