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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孫公公淡漠地瞅了眼暈在地上的女人,兩手捅進袖筒裡,環視了圈四周,目光落在翩紅身上,他勾唇一笑,陰森森道:
“還有誰參與了打小姐,自己站出來吧,別叫本公公揪你出來。”
翩紅聽見這話,杏眼瞬間睜大,忙瞅向大先生求救,誰知大先生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兒,根本不搭理她。再看向唐令,這權閹此時正閉目養神,完全不將大堂的事放在眼裡。而唐令跟前坐著的榮明海則仔細地看自己刀鞘上的花紋,連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是啊,當初她報私仇,私下裡攛掇著大先生當著眾人的面打了沈晚冬,如今這毒蛇的叔叔和情人怎會輕易放了她!
難道,真要被那胖廚娘毀了容?不,如今只能自救了。
翩紅狠勁兒咬著下唇,狠了狠心,快步跑到沈晚冬面前跪下,淚眼盈盈地抬頭,眼睛一眨,淚珠子成串兒掉下。她啜泣著,忽然狠狠地打自己耳光,一邊打還一邊懺悔:
“當初小姐一曲《楚漢》名揚大梁,讓妾身欽佩不已。只恨妾身人微言輕,沒能在小姐最困難的時候幫您說句話,妾身真是沒用!如果有機會,妾身甘心當牛做馬侍奉小姐。”
沈晚冬聽見這話,嗤笑了聲,翩紅這是在提醒她:你沈晚冬當初不厚道,踩著我的名氣上位,如今風水輪流轉,我認命,以後一定好好伺候你,只求你今兒放我一馬。
“姐姐這是做什麼。”
沈晚冬莞爾一笑,親自將翩紅扶起,她淡漠地瞅了眼一旁跪著的梅姨,從袖中抽出個帕子,幫翩紅擦去臉上的淚,又幫女人將垂落的發別在耳後,柔聲笑道:“姐姐當初的提攜之情,小妹怎麼敢忘,咱們姐妹何必這麼外道呢。”
“咳。”
只聽唐令忽然咳嗽了聲,他並未睜眼,依舊假寐,只不過這會兒眉頭蹙著,好似在生誰的氣,或許,他聽見小婉又假惺惺的說著風塵話,有點厭惡吧。
瞧見唐令這副模樣,沈晚冬的笑登時散去,悻悻地坐回到椅子上,給翩紅使了個眼色,讓翩紅站到她身後。她下意識看向榮明海,卻看見這男人嘴角含著抹壞笑,笑什麼,或許在笑唐騸驢太苛刻,對唯一的親人都這般嫌棄;或許在笑他的冬子總有一天會棄暗投明吧。
不遠處站著的孫公公見小姐並未處置翩紅,有點吃驚,但並未表現在臉上。他依舊笑眯眯的,揮揮手,讓侍衛將胖廚娘和阿碧拖下去,隨後走到唐令面前,朝督主和侯爺分別行了一禮,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梅姨,笑道:
“梅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梅姨臉色十分難看,身子有些晃動,她看向大先生,誰知這位昔日的情郎並不看她。梅姨悽然一笑,失魂落魄地搖搖頭,她看向面前的沈晚冬,垂死掙扎:“冬兒啊,先前你被地痞賣了,是娘救了你,並且悉心教養了你一場,娘是真把你當成了親女兒,沒捨得讓你出一回堂子,孩子,究竟我也沒有多對不起你,難道,你非要我死不可?”
就在此時,大先生忽然站起來,他看上去相當著急與不安,並未開口求唐令,而是朝著沈晚冬抱拳,咬咬牙,懇求:“姑娘,請你看在老夫,”
“咳咳咳咳咳!”誰知大先生正說到一半,病到半死的章謙溢忽然捂著嘴猛咳嗽,他掙扎著從軟塌上起來,一步三晃地奔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到唐令面前,大口喘著氣兒,手哆哆嗦嗦地伸進懷裡,摸出個小瓷瓶,他搖著頭慘笑,抬臂,擦去好不容易才擠出的淚,哀聲乞求:
“督主,梅姨是看著小人長大的,和小人的親孃沒什麼兩樣,當初小妹遭了事,那曹侍郎揚言要把小妹碎屍萬段,梅姨心疼妹妹,想要給妹妹留條全屍,就端了碗毒酒來,哎,小人只願替姨娘喝下毒酒,替她贖罪。”
沈晚冬搖頭嗤笑了聲,這臭小子居然連毒酒都準備好了。絕對不能讓大先生開口求唐令,這老娼婦害了含姝,欺辱她,豈能白白放了她?
想到此,沈晚冬略微扭頭,瞧了眼翩紅。
翩紅在風塵裡滾打多年,如何瞧不出此時的僵局。只見翩紅重重地冷哼了聲,快步上前,一把從章謙溢手中搶過毒酒,低頭看著梅姨,冷笑數聲,忽然捏住梅姨的下巴,竟強行將毒酒往梅姨口中灌。
梅姨也是大驚失色,狠勁兒掙扎,將孱弱的翩紅猛地推倒,可就算這樣也晚了,已經有一部分酒入了喉嚨。章謙溢這畜生恨她入骨,準備的豈是尋常毒酒?!
梅姨鼻尖都滲出了汗,她趕忙用手指去摳喉嚨,誰知胃中一陣絞痛,那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