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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沈晚冬倒吸了口冷氣,連想都沒想就要下車,是,她要下去找回她的玉。但肩膀忽然一痛,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唐令強拽了回來,那人力氣太大,直接將她摔到車身上。
咚地一聲巨響,她的頭裝在了木稜上,劇痛瞬間散開。她趕忙捂住頭,手指插。進頭髮裡去摸傷,萬幸沒有流血,但卻撞出條深痕。
“你,”沈晚冬怒極,瞪向唐令,卻看見一雙狠毒到能殺人的眼,將她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趕車,走!”唐令大聲喝道。
在馬車開始吱吱呀呀行駛的時候,唐令抬手,將黑色紗簾放下,很快,車內又恢復了昏暗和壓抑。
唐令冷笑著,忽然一把抓住沈晚冬的腕子,將女人拉扯到面前。他微微眯眼,打量著這隻如同陷入捕獸夾裡的小白兔,看著她的驚恐還有眼中流露出來那絲難以察覺的怒氣,低聲喝道:
“你還想要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頭上的劇痛和過度驚恐讓沈晚冬的身子顫慄,她半張著嘴,不敢說一個字,淚珠順勢流進口中,又涼又鹹。
“說!”唐令高聲喝道。
“啊。”沈晚冬嚇得輕叫了聲,她扭開頭,不看渾身都是殺氣的唐令,掙扎著想要擺脫禁錮,卻發覺腕子更疼,那人抓的她更緊。夠了,真的是夠了,榮明海果然沒有說錯,一般人沒法和唐令一起生活,他身上的那股壓力,無形中會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想要走。”沈晚冬深呼吸了口氣,冷聲道。
“你!?”
唐令又驚又怒,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他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沈晚冬的側臉,看她顫抖的唇,看她長睫毛上掛著的小淚珠子,她,她說要走?
良久,唐令終於鬆開了女人,他的臉色不再陰沉,又像往常那般溫柔,柔聲笑道:
“小婉,叔叔早都告訴過你,不能撒謊。你說這種假話,真的挺傷人的。”
“我沒說假話。”沈晚冬揉著發疼發脹的腕子,用袖子蹭了下眼淚,淡漠說道:
“讓車伕停下,我要”
“小婉!”
唐令直接厲聲打斷沈晚冬的話頭,不願聽見那個走字。他笑的又柔又暖,湊到沈晚冬跟前,環住女人,手輕輕按住女人頭上的傷,揉著,動作溫柔且耐心,像哄孩子那般,柔聲問:
“是不是撞疼了?叔叔不是有意的,給你道歉。”
“不要碰我,求你了。”
沈晚冬扭動身子,掙脫開唐令,退到車的角落裡,蜷縮著,她雙臂環抱住腿,將頭埋進雙腿間,無聲哽咽,任由淚珠滲進裙子裡,消失不見。
她想逃,不想與這陰晴不定、陰騭狠厲的權閹一起生活了。如果當初唐令沒有出現,那麼她那天晚上就會上了榮明海紮了彩帛的馬車,現在說不定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閨房裡,一邊在燈下納鞋底,一邊與榮明海打情罵俏著開玩笑,何至於像現在,活得如同只地牢裡的老鼠。
“小婉,”
唐令面上痛苦之色頗濃,他抬手,想要輕撫她的柔發,想要按住她發抖的肩頭,終究沒敢下手,他怕把她嚇走。
“哎!”
唐令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車壁上,兩鬢的斑白似乎更滄桑,他搖頭苦笑了聲,若他是個正常男人,那該有多好。
*
因繞了遠路,到天擦黑時,馬車才慢悠悠地行駛到了福滿樓。
車一停,沈晚冬就率先下車。
四下看去,平日裡熱鬧非凡的瓦子夜市這會兒全部歇業,街上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不,沿街站了好些帶刀侍衛,暗處也有不少隱衛,時刻保護著他們的督主。
天上殘留著最後一抹紅,狼牙月跟前的幾顆明星在閃耀,晚風微微吹來,有些涼,卻能稍微舒解身上的疼痛。
沈晚冬聽見唐令也下車了,她低頭,等著,忍著,不論如何,今晚上就算豁出這張臉不要了,也得拿到錢。
沒一會兒,唐令信步走了過來,到她跟前並未停步,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沈晚冬木然地跟在唐令身後,越往前走,屬於福滿樓的那股甜膩的胭脂香和酒菜肉糜之味就越濃。燈影交錯間,沈晚冬抬頭,忽然發現在酒樓門口站了三個熟悉的人。
那個中等身量的威嚴男人是大先生,他身邊俏生生立著的那位美人是大名鼎鼎的翩紅,而在這兩人不遠處端錚錚地站著的那個高個子男人,居然是榮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