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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抱拳道:“皇兄儘可放心,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那麼播羅國那邊,皇兄打算怎麼辦?”
昭帝道:“朕早有打算,只等時機。這些年朕一直憋悶在朝廷內,早就坐不住了。朕就先拿他們試試手,玩一招‘先發制人’給太后他們瞧瞧。”
他躊躇滿志地哈哈大笑,帶著少年氣的輕狂從眉眼間散發,像是一頭準備向獵物進攻的獅子。
說做就做。昭帝馬上便提筆,揮揮灑灑連寫了三封詔書發往邊疆。一封命守在西南邊關的驃騎大將軍徐雲山盯緊了播羅國的動靜;一封命西南方密探找機會挑起拜火教與播羅國之間的動亂;一封則寫給年輕的播羅國王,告訴他大燕朝有意與播羅國通商合作,問他可願意相商?
鍾離看他如此果決,便知他早已成竹在胸。鍾離垂下面具後春水般的一雙眼睛,抿唇輕笑。
“笑什麼呢?”昭帝不經意瞥見了一眼。
鍾離道:“難怪當年萬太后排除萬難也要廢掉大哥司寇璋,改立皇兄為太子。皇兄當真是有著帝王氣魄與本事的。只是那司寇璋在灞州憋屈多年,一朝與太后相見,難道不會怨恨嗎?”
昭帝撇嘴道:“以他的立場來看,怨恨太后也是人之常情吧。不過也怪他自己不爭氣。做了太子還要在先帝眼皮子底下與先帝寵妃私通,萬太后不親手廢了他,他只怕早被先帝親手打死了。你可還記得先帝拔刀滿殿揍他的時候?”
鍾離苦笑道:“何止這一樁荒唐事呢。當年萬太后狠心廢了他,其實也是在為大燕朝著想吧。只可惜母子兩人如今相互利用,待一朝無利可圖時,又該如何呢?”
昭帝放下了筆,神情也凝重起來:“是啊。萬太后畢竟是個做孃的,只怕是要被她那滿懷怨恨的兒子給反噬了。”
兄弟二人都沉默許久。最終昭帝嘆氣道:“罷了,這事朕與你都管不著。你且回去吧,記著好生管著你的江湖啊。如今內憂外患一併發起,朕可不想再看見額外的亂子了。”
他千叮嚀萬囑咐,鍾離只得忍笑應了,便出了勤政殿。門外四喜正惴惴出神,見他出來,急忙親自來送。
鍾離溫和道:“不必送了,你快回皇兄那裡伺候吧。”
四喜打著哈哈道:“皇兄那裡自有人專門伺候筆墨的。奴是……是這樣,奴有一事,想求鍾公子幫個忙來著。”
鍾離停下輪椅道:“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幫。”
四喜掃了他蓋著毯子的膝蓋一眼。如今雖在夏季,但連日陰雨,想是他的膝蓋又病痛復發了。四喜想著以後蘭茹也會這樣的慘狀,一咬牙便開了口:“是這樣,懿貴妃娘娘跟前兒有個大宮女被砸傷了膝蓋,將養許久也只能勉強行走。奴聽聞鍾公子在外頭執掌江湖,想是見多識廣的,可知道有什麼治腿的奇方沒有?”
鍾離的目光變得微妙起來。四喜冒了一額頭的冷汗,生怕他一個不快,便將他告去昭帝面前治罪了。可鍾離唇角卻起了一絲落寞的笑:“那姑娘是不是還很年輕?”
四喜不明所以道:“是。”
鍾離點點頭:“知道了。我回去讓宋醫師將我從前用過的方子都整理出來,再送與你就是。有些配藥宮中也不常有的,宋醫師會配好了再拿來。你叫那姑娘放心用著就是,千萬不要落下腿疾,免得一生不便啊。”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四喜卻悄悄紅了眼眶。這是何等溫柔的人啊!
“是,奴多謝鍾公子的好意了。來日鍾公子有需要奴幫忙的,儘管吩咐就是!”
他都要哭出來了,鍾離卻突然盯著他,故意好奇道:“誒,看來你和那姑娘關係很好嘛,肯為她來冒險求我。”
四喜一下慌了,將感動的淚水全部憋了回去:“沒有的事,只是陛下他成天兒地往貴妃娘娘那裡跑,我們就比較熟識嘛,她自己拜託我來幫忙的。”
四喜也是個不會撒謊的,聲調都變了。鍾離抿唇輕笑,抬頭見天晚了,便不再逗他,徑自走了。
四喜歡天喜地回了勤政殿,等著晚上昭帝過去萬壽宮,他好去找蘭茹告知這個大喜訊。可孰天還未黑透,昭帝便擺駕去了建章宮,說是有要事要同徐夫人相商。
這徐夫人名徐海月,是鎮守邊關驃騎大將軍徐雲山的長女。徐家歷代男子均戎馬一生,女將也不在少數。而徐夫人卻做了這金絲雀般的宮妃,她向來是不喜與昭帝親近的。昭帝一年也難得去她宮中幾次,今兒是怎麼了?
四喜琢磨著,昭帝已經下了轎輦,進了建章宮。建章宮不比別宮擺滿了鮮花珍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