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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昭帝點頭,感嘆道:“你我二人都被困於京城,邊關那邊總是缺個可靠的人手。朕將徐家長子帶回京來,一方面是要嘉獎徐家此次戰功,一方面也是拿他做個人質來控制徐雲山。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朕多希望司寇琅那傢伙趕快回來,替朕看著點邊關啊。”
鍾離聽提到這個多年不見的弟弟的名字,也感慨道:“是啊,倘若他在,今日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昭帝掐指道:“算算日子,他也該回來了。”
鍾離垂眸,不動聲色地笑得溫柔。
司寇琅是他二人的弟弟,便是那位因與太后之子司寇璋勾搭上而被先帝杖殺的姝貴人的兒子。姝貴人本只是個小小宮女,一朝得寵卻不知收斂,加之先帝漸老,而主動勾引她的司寇璋卻年輕俊美,是以她一步錯便步步錯,最終不僅害死了自己,還斷送了兒子的前程。
她死以後,先帝看司寇琅越發不順眼。聰明的司寇琅看到司寇璋被廢貶斥的下場,他便知道要自保,主動向先帝請旨要去遊歷天下。先帝就準了,叫他十年後方可回京。他這才算撿回了一條命來。
誰料還沒等到十年,先帝便崩了。即位的昭帝數次昭告天下叫他回京,卻總是無人應答。好在眼下十年將到,昭帝只希望這個脾性介於他和鍾離之間的弟弟還活著,趕緊回來幫他分擔國事。
昭帝二人正在憂心時,懿皇貴妃也並不好受。為著司寇芷的死她很是自責,畢竟司寇芷可是她親自舉薦為正妃的。再者,隨行的雪茶命運如何,現在也還未可知。
頭一回,她叫人在宮裡點了檀香靜心。
香霧輕輕嫋嫋,香味兒卻有些濃了。她微微皺眉,卻並未吩咐什麼,想著就這樣沉浸在濃香中,什麼都不敢、也不願去想了。
突然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進來,竟頗為熟悉。緊接著有人挑開了香爐蓋子道:“這幫小丫頭們可真該打,把香點得這樣濃,娘娘也不生氣。”
懿皇貴妃倏地睜開眼睛,只見蘭茹正挑了多餘的香,又往裡頭加了些花香進去。做完了,她合上香爐蓋子,向懿皇貴妃施了一禮,盈盈笑道:“奴婢蘭茹,見過娘娘。娘娘近日可好?”
懿皇貴妃撐起身來,喜道:“蘭茹,你怎麼又回來了?本宮不是叫你好好養傷嗎?”
蘭茹上前來,跪坐在榻腳上,握住了懿皇貴妃伸來的手:“奴婢聽說了雪茶……正妃司寇芷的事,擔心娘娘思緒憂愁,身邊又沒個可心人伺候,便回來了。”
懿皇貴妃細細瞧著她,只見她將從前的少女髮髻改成了婦人髮髻,比之從前更多些沉穩。脖頸上那道紅痕想是還沒褪畢,用一條掛飾鬆鬆掩著,倒顯出幾分雍容來。懿皇貴妃長長鬆了口氣,舒眉笑了。
見她眼眶有些紅了,蘭茹趕緊拿話來岔開:“娘娘,奴婢就走了這麼幾天,這宮中就這般憊懶了,連個添香的事也做不好。娘娘心慈不忍苛責,奴婢等下可是要訓斥她們了。”
懿皇貴妃笑道:“算了,本宮從沒點過檀香,今日想著要試一試,便叫她們多點了些。你也別怪罪了。”
兩人說笑著,蘭茹的心卻漸漸有些沉下去。懿皇貴妃從前最愛的便是輕芬的花香,如今竟用起了這濃重的檀香。也不知是為素愛檀香的萬太后的死耿耿於懷,還是為近日之事給煩擾的。
晚些時候,昭帝又來了萬壽宮,一進宮門也被這檀香味兒給嚇了一跳:“愛妃姐姐,你是不是要開始吃素唸佛了?”
一眼瞧見站在一旁的蘭茹,他便問道:“四喜可好?”
蘭茹被問得有些臊:“回陛下,四喜挺好的,說不日就可以回陛下跟前伺候了。”
昭帝點頭道:“叫他不急,先養好了再說。不過,不過也叫他快些養好,八寶到底年輕,總出紕漏,若不是為著他是四喜的徒弟,朕早給他攆出御前了。”說罷瞪了八寶一眼,嚇得八寶委委屈屈縮回腦袋。
蘭茹忍笑答應著退下了。懿皇貴妃笑道:“陛下何必當著人家的面兒說,看把孩子給嚇的。”
昭帝大喇喇拂袖坐下哼道:“朕看這八寶就是一天不捱罵就皮癢!你猜他今天做什麼來著?朕要添茶,就像平常一樣叩了兩下茶盞;然後朕一轉身,看見八寶竟把茶給朕撤了!一問,他說是昨夜睡太晚,今兒腦子有些不清醒。朕就罰了他一個月的月俸。真是,若不是為著他是四喜的徒弟,他哪兒還有臉跟在御前呢!”
懿皇貴妃終於給逗笑了:“想是他師傅長久不在,沒人提點著,他就把規矩都給忘了。看來還是四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