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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態度。他們並沒有交頭接耳; 在陣列中也未做出什麼不妥動作,看起來彷彿對慕映琸十分配合——
實際卻全都木頭樁子似地戳得筆直,目視前方; 壓根兒就沒往他那邊看。
慕映琸很快發現了這兩撥人的異樣。他尷尬地停下講解,略有些不安地笑問:“曹將軍、連將軍,二位對我方才所言,可有什麼異議或指教?”
這兩位年歲都在四十往上,又是曾追隨武德帝打過復國之戰的將領,是以慕映琸在措辭、語氣上都極盡尊重。
可他倆彷彿充耳不聞,仍舊保持方才的姿勢; 連眼神都沒給慕映琸一個。
被無視的慕映琸訕訕漲紅了臉,有些無措地轉頭看向趙蕎。
趙蕎雖心中略略起火,卻很清楚這些人是在衝她先前的話置氣。
她說了“在陣列中不得擅自出聲是軍紀,誰吭聲誰家軍府就是大孫子”,所以他們就故意給她添堵,想要激怒她。
若她這時發脾氣,那等於是當場自打臉,畢竟他們明面上完全沒有搗亂,只是在“嚴守軍紀”而已。
趙蕎繃著臉,輕輕搖搖頭,嚮慕映琸示意先將這兩撥人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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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影響雁鳴山武科講堂學子們的正常作息,受訓將官們的午飯時間定在未時初刻。
這時學子們早已結束用餐離開了飯堂,受訓將官們按所屬軍府各自抱團,在寬敞的飯堂裡自行尋桌就坐。
賀淵與四名下屬在飯堂靠牆的位置尋了空桌落座。
左衛總旗葉翎與另三名同僚打趣嘀咕:“還以為賀大人會去與趙大當家共桌呢。”
四人心照不宣地擠眉弄眼,又齊齊笑著偷覷賀淵。
賀淵以目光淡淡掃過他們的臉,語帶警告:“受訓期間,在其他人面前不要張揚我與她的事。”
他與趙蕎是一對兒這件事在京中不算秘密。但六十幾個受訓者中就只內衛這四個與北軍那五人是本就在京中供職的,對此事有所耳聞;其餘將官則都是從各地軍府來的,自是不知情。
先前那場“下馬威”算是雙方在氣勢上的首次試探攻防,大部分人已初步認可了趙蕎與慕映琸,但曹興、連瓊芳他們那兩撥人顯然還沒打算消停。
這兩位今日試探趙蕎的心態與旁人略有不同,若他們知曉了賀淵與趙蕎的關係,多半要拿來大做文章,到時場面只會更不可控,對趙蕎有弊無利。
葉翎被賀淵那冷眼掃得心中一緊,霎時悟透箇中利害,忙不迭點頭。其餘三人也趕緊低下頭默默進食。
另一邊,趙蕎與慕映琸共桌,兩人顧不上什麼“食不言”的禮節,邊吃邊小聲交談。
“遂州、原州那兩位到底怎麼回事?”趙蕎皺著眉發問,“我瞧著他們與旁的人不是同個意思。”
因為趙蕎點了慕映琸做副手,慕家自是提前為慕映琸蒐集了許多重要資訊,所以他對這些人的情況多少了解些。
於是慕映琸悶悶解釋:“對此次推行火器使用的軍務革新,遂州與原州兩軍府各自內部並未達成完全共識,曹興與連瓊芳兩位老將算是態度較為激烈的反對派。只是礙於神武大將軍府革新意志堅決,他倆的官階也夠不上在鍾離大將軍面前暢所欲言,約莫心裡憋著氣,正好就往咱倆頭上撒了,且不知要與咱們僵持多久呢。”
“他們為什麼反對這次軍務革新?”趙蕎又問。
“這個就不是太清楚了,”慕映琸搖搖頭,“我們下午要不要將他們請到一旁單獨談談?”
趙蕎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後,搖頭輕道:“不急。看他們這架勢,這時就與他們談是談不出什麼結果的,我在旁先看看情形再說。下午若他們還是那樣,你可以先適當向他們和軟示好,給個臺階下。若他們不領情,還是消極頑抗,那就繼續晾著。”
能被選中到雁鳴山來受訓的這六十三個人,都是神武大將軍府會同兵部反覆篩選後,又報呈昭寧帝與帝君做過最終確認的。
他們不但全都有軍功有資歷,對朝廷的忠誠顯然也毋庸置疑。
有此前情,趙蕎倒沒懷疑曹興與連瓊芳是真想鬧事。她感覺,這兩位資歷不淺的中年將領之所以率眾與她消極對抗,或許只是為了表達一個“不認同”的態度。
但他們究竟是“不認同神武大將軍府推行的軍務革新”,還是“不認同由趙蕎與慕映琸這兩個經驗資歷都欠缺的無名小輩擔任神機教習之重任”,這就有待商榷了。
“想讓這兩撥人安分受訓,最重要的是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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