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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由什麼人來替信眾完成“續命新生”。
這件事應當是“希夷神巫門”最最核心的買賣,按理不會像“賽神仙”這樣,隨意安排一隊爪牙在外與人家。
那會不會……
腦中一個閃念使趙蕎激動起來,她懷著雀躍忐忑的心情,猛地湊到賀淵耳畔:“你說,會不會是幕後主使親自出手?”
賀淵沒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將她推開,動作迅速地出了客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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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風凜冽,裹著冰涼水氣撲面而來,空氣裡充斥著曖昧的溼黏。
賀淵獨自站在甲板迎風處,吹著冷風平復滿心躁動,臉紅得不像話。
方才那小流氓說話時離他太近了。
有幾回,他甚至感覺那開開合合的柔嫩唇瓣擦過他的耳廓邊沿。
也不知她是太過激動,是從前與他親暱慣的緣故,總之她好像完全沒察覺。
真是……很流氓了。
賀淵喉間發澀發緊,站在冰冷的風口也褪不去渾身燥熱。
整顆心忽而像被炙於火上,忽而又像被扔進冰水。
胸臆間一時有狂瀾滔天的羞恥蜜味,一時又有叫他承受不住的負罪陰霾。
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
這些日子以來,他與趙蕎大多時候都配合無間地專注共謀正事,並沒有過多交流過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兒女私情。
兩人之間的相處已沒了最初那種尷尬侷促,甚至可說是自然的。
眼下他又像最初醒來時那般,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了。
他也試影象她最初提議過的那樣,不強求過往那一年被遺忘的種種。
就重新認識、重新接觸,或許這是解決兩人之間僵局的唯一辦法。
可每當他的目光為她所吸引,心絃為她蠢蠢欲動時,便總會有非常沉重的負疚感。
好像只要他和她朝著好的方向去,就對不起人了。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的腦子好像也在阻止他去想這個為什麼。
每每這種時候,就像有誰要將他活生生撕裂成兩半,讓他痛苦得喘不上氣。
待賀淵在冷風中僵立良久後,趙蕎也出來站到他身旁。
她扭頭笑覷他:“我方才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時……”習慣沒改過來而已。
“嗯。”賀淵目視前方,抿唇深吸一口長氣。
冰冷的氣息霎時脹滿他的胸腔,接近窒息的瞬間,他心中交駁纏鬥的兩股力量總算達成暫時的和解。
“被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姑娘輕薄了,很慌哦?”她眉梢揚起,笑得吊兒郎當。
賀淵薄惱輕瞪她:“正經些!”
“好咧,”趙蕎立刻如他所願,站得筆直清了清嗓子,斂笑正色,“有人說了,若這趟差事我辦得好,會給我個天大封賞。所以我不會弔死在你這棵樹上,你慌什麼慌?”
“什麼……天大封賞?”賀淵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趙蕎笑著聳聳肩:“那人說了會替我辦個大宴,各家選送最好的男兒,到時……”
“喲,兩位當家的出來吹風呢?才過了大浪,可冷咧。”
遠遠傳來船家老大樂呵呵的粗獷笑音。
趙蕎立時轉身,笑著應道:“是啊。您怎麼也出來了?”
“叫那浪頭打得冷嗖嗖,我找了壇酒來,”船家老大單手拎著大酒罈子,笑道,“一起去後艙坐坐?”
“行啊。”趙蕎扯了扯賀淵的衣袖。
賀淵漫應一聲,隨她走向船家老大,心中卻還想著她方才沒說完的後半句話。
辦個大宴,各家選送最好的男兒,到時……想幹什麼?!
行走間,賀淵忍不住抬眼覷向頭頂那朵沉沉的烏雲。
真奇怪,烏雲怎麼會黑中透著綠?
第36章
後艙裡堆了些雜物,靠牆一隅掛了張皂色的粗糙簾幔; 後頭也不知藏的何物。
簾幔前的空處不見桌椅; 只角落裡壘了一摞蒲團。
船家老大取了三個蒲團來扔在地上; 隨後又有船工送來簡單食盒。
“船上沒什麼好吃的招待,啟程時帶了些肉乾,還有點棗糯團; 胡亂湊活著下酒吧。”船家老大揭開食盒蓋子; 爽朗地招呼二人坐下。
趙蕎與賀淵挨著坐下; 向船家老大道了謝。船家老大遞了兩個裝酒用的空土碗給二人。
“對不住,他眼下還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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