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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塞外兵力早已空乏,高句麗、新羅等小國沒有真心誠服,一直在忍耐待機,若再從塞外抽調人馬,他就不敢在龍城待了,因為塞外不會再有燕國一兵一卒存在。
因為這兩個緣故,慕容曄只好如實嚮慕容俊回覆,言道秋收在即,暫時無法抽調人手,補充戰損一事只能等到秋收後再行想辦法了。
“唉,慕容俊也就罷了,想那輔國將軍慕容恪是何等小心謹慎的人物,怎地也如此躁進,一刻也不願忍耐,要不斷用兵南下呢?竟把燕國弄成這個摸樣,實在是可惜啊。”皇甫奮敘說完畢,皇甫真連連搖頭感嘆,卻又有些不解。
皇甫奮試圖為自己父親解惑,思索著說道:“父親有所不知。父親離開後的一年辰光,石……哦,石大將軍就像夜晚的天空一樣,壓在每個薊城人的心頭;無論是燕王、輔國將軍還是世子,提起石大將軍都大皺眉頭,說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中原有九州,燕國只有幽州和苦寒的塞外,若任由中原恢復元氣,到時燕國別說一統天下,連幽州都不可能保住。”
皇甫真若有所悟,點頭說道:“不錯,輔國將軍慮的是,中原地傑人靈,但若有英雄出世統帶,必定威震四方,邊塞蠻夷只能望風歸順,不敢稍有怠慢。石大將軍怎麼看都像是這等英雄人物,難怪輔國將軍沉不住氣。”
孫霸、小耗子得意地相視一笑,頗有與有榮焉的意味。皇甫真卻不再說話,低眉垂眼地陷入沉思;皇甫奮所言太重要了。
過了一刻鐘,皇甫真抬起眼瞼,向皇甫奮、小耗子、孫霸一一吩咐道:“奮兒,不要向他人透露為父回來的訊息,包括你娘都不要說;現在汝去把莊裡身子骨結實的漢子都挑出來,再準備幾車梨棗,就說是送給世子嚐鮮的,讓漢子們推車進城……文直將軍,你和奮兒一起去吧,見機將帶來的兵刃藏到車上去,暫時不要讓莊裡漢子知道……小耗子將軍,請借環刀一用。”
皇甫奮和孫霸依照吩咐出去行事,小耗子遞上護身環刀,皇甫真接過,一手執刀,一手扯起三綹美髯用力繃直,揮刀劃割。半尺長的鬚髮簌簌而落,環刀來回划動幾下,頜下近尺長的美髯便告無蹤,換之為短短的參差不齊的山羊鬍。
小耗子瞅著皇甫真怪模怪樣的鬍鬚憋不住笑起來,皇甫真不以為忤,反而認真地問道:“小耗子將軍,你看怎麼樣,不細瞧的話,可否認得皇甫真?”
小耗子眼睛骨碌碌轉動著打量了一陣,嘻笑道:“皇甫先生太過文秀,如人中龍鳳,無論在哪都容易引人注意;只割去鬍鬚只怕還不行,最好是抹黑了臉。”
皇甫真毫不猶豫地同意下來。“既如此,麻煩小耗子將軍去尋些鍋底或是囪煙過來,幫皇甫真抹一抹,裝扮一番。”
“恭命不如從命。先生稍等哈——”小耗子嘻嘻大笑,身子輕快地躥了出去。
第七集 第九十章 陣前勵士
八個載有梨、棗、糧粟的推車準備好了,三十七名身子結實的農奴挑了出來,皇甫真也裝扮停當。午後用過飯,一行五十四人出了農莊,推著大車向薊城趕去。
皇甫奮自有坐騎,皇甫真、孫霸、小耗子和三名衛士騎乘六匹戰馬扮作幫閒護衛跟在皇甫奮身後,剩餘的——戰馬留在農莊、天騎營士卒則和推車農奴混在一塊。
從農莊出來一路坦途,二十里路程一個多時辰就到了。臨近南門之時皇甫真下了戰馬,換了一名天騎營士卒上馬頂替,自己則混進數量較多的車伕中,低頭埋臉免得與熟人照面。
城門值守士兵在遠處發現這一行人,早早閃出四五個,打算上來阻攔盤問,待到近前,瞥見怒馬如龍的皇甫奮幾騎,立時猶豫下來。護衛幫閒能有坐騎的人家一般是有頭臉的大戶高門,不是低階士卒能夠隨意盤問的。
小耗子適時縱馬上前,趾高氣揚地喝道:“這是典史令大人家裡準備獻給世子的時令瓜果,汝等還不閃開。”
一聽世子、典史令這等稱呼,值守士卒飛快閃開,薊城這等心腹縱深之地,城門士卒主要職責是收取進城的人貨厘金,不是用來防範奸細的;雖然有收取厘金的職責,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打世子和大人們主意。
燕國權貴高門的府邸大多坐落在北城,燕王府和皇甫真的府邸也在北城;為了避免意外,進入薊城之後,一行人沒敢耽擱,匆匆穿過通城大道,直奔典史令府邸。
“車子推進後院,所有人等都在後院歇息,不得喧譁,不得四處亂竄。”皇甫奮按照先前授意,將人、車、戰馬統統帶進後院。落在最後的小耗子往門口正中一橫,盤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