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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不是夢。
安離等鬨笑起來,唯有司揚憤憤不平。“狗孃養的,砍山刀若在手中,便是悍民軍又耐我何?”
石青恢復到醫生的角色,給受傷的同伴檢查護理。其他人還好,只有韓彭有些麻煩。肩頭、大腿兩處貫通傷,腹部幾乎被開了膛。單這傷勢,還要不了命,可就怕感染髮炎。
將傷口擦拭乾淨,尋了些止血草敷上,包紮妥當後,石青拍著韓彭肩頭,溫和地說道:“看你壯得像頭虎豹,肯定能挺過去。”由於過度投入,不知不覺,石青帶上醫生安慰病者的口吻,惹來一道道驚疑的目光——這位是冷漠狠辣的毒蠍?
韓彭也僵住了,很不習慣地點頭稱謝。
鏖戰半日,大家有些疲累,就地休整;黃昏之時,負責瞭望計程車卒指著北方突然叫了起來:“看啊…遊騎兵!一定是悍民軍。”
二十遊騎黑衣黑甲,正是悍民軍制式裝扮。
“走!”石青背起韓彭,徑向東南。遊騎兵大多用於巡哨斥候,二十騎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他們身後,往往跟有大隊人馬。
遊騎兵發現了徵東軍,他們沒有追趕,慢悠悠地綴上,既不落下,也不拉近彼此距離。
石青埋頭急奔,沒發現悍民軍的異狀;他背上的韓彭看出來了:“兄弟們,別怕,悍民軍未必想和我們接觸。大夥兒走慢點試試。”
石青詫異之下還是放慢了腳步。一試,果不其然。悍民軍遊騎也放慢了腳步。始終和他們間隔裡許。
“原來悍民軍不敢招惹我們…”崔宦興奮地吆喝了一嗓子,許多士卒頓時高興起來,輕鬆地吆喝說笑。
天下還有悍民軍不敢招惹的?即便有,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幾十個流民。
石青可不敢如崔宦那般想。
“蠍子。不對頭。”司揚靠近過來,低聲細語,他是老軍務,嗅覺靈得很。
石青轉問韓彭道:“遜之(韓彭字),你怎麼看?”
“前面有陷阱,他們想到地方再動手。哼!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韓彭不屑地說。“我們往南偏一點,天黑前抵近穎水,今夜偷偷渡到對岸。讓他們吃屁去。”
“不行!”
司揚開口阻止。“蠍子要和孫叔會合,我們約定,順穎水東岸南下。到了對岸錯過孫叔怎麼辦?嗯…黑豹。你帶部屬過河吧。只我和蠍子行事方便一些。”
“算了。過河之事作罷。”韓彭有些沉重,蕭索道:“徵東軍散了,咱們應該合在一處,找個出路,怎能再分開?”
韓彭的話正好被安離聽見,他馬上湊過來,介面道:“對!大家一起找個出路。依我說,去南方最好。”
司揚立即從鼻中發出一聲嗤笑。
石青對他們的議論恍若未聞。他感覺不對頭,但並不認為,悍民軍會在前面設陷阱;沒有這個必要!悍民軍要他們死,早就出手了,怎會放跑之後,再設陷阱?不過,即使沒有陷阱,被悍民軍這樣的猛虎盯著,實在不好受,必須想法擺脫。
“今晚早點歇息。半夜時分,大夥兒連夜趕路,擺脫遊騎兵。”他無頭無尾地冒出一句話,打斷了三人的爭執。
來到一處溪流之畔,三十多人安坐下來,擺出一副過夜露宿的模樣;遊騎兵果然停了下來,聚攏起來商量一陣,隨即退走,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看到這一幕,石青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對方有什麼打算呢?
夜半之時,星月照路;四周不見遊騎兵的身影,徵東軍悄然起身。一路小跑著奔向東南。
行出一個時辰,前方現出一點火光。打頭帶路的司揚擺手示意,止住隊伍。獨自前往查探,不一會就示意大隊繼續行進。
石青攆過去,和司揚向前摸去,發現火光來自一小堆篝火。
有人!
兩人對視一眼,靠進過去,人還未到,就先聽到篝火旁有斷斷續續的怒罵聲。
“小爺…變成鬼…放過…”
聲音猶帶童稚,多走兩步,便聽得清清楚楚。“大馬猴!你不得好死!小爺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吃了小爺,爛穿你的肚腸…”
罵聲中,夾雜著一個哆嗦哀求的聲音:“小兄弟,對不…住。可憐…我三天沒進…食。小兄弟…放心。你的骨骸我會好生安葬…我只想吃頓飽的…”
這個時候,石青已經看清說話雙方。
一個是馬猴般的醜陋男子,一個是位精瘦少年。少年被草繩捆著,丟在篝火旁,襤褸的衣服剝了下來,露出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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