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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原委,蔡謨笑了笑,乾脆隨新義軍運糧隊一道北上。
魏統五千騎兵駐防彭城,泗口、下邳等地沒有駐紮趙軍。一路向北,新義軍大旗所到之處,塢堡山匪,無不恭恭敬敬;偶爾遇到巡邊的趙軍鐵騎,也是很親熱地互相招呼。
蔡謨暗暗稱奇。
九月初七,白慕聘與蔡謨分手,轉向西北,前去彭城勸降魏統。他這次的任務很失敗,白慕聘見到魏統,說明來意後,魏統嗤笑道:“手下敗將竟敢來勸勝者投降;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一頓亂棍將他轟走。
白慕聘被轟出彭城之時,蔡謨正好抵達魯郡,進入了新義軍的勢力範圍。
這裡與徐州的空曠荒涼截然不同,入眼所見,到處都是衣裳襤褸之人在來回忙碌,有的建屋築房,有的四處採集乾果野菜,有的在河中捕撈。紛亂之中,蔡謨看出有人在其中組織管理。暗自點頭,新義軍能做到這一步確實不易。
牽馬慢步,蔡謨和身邊推車計程車卒隨意家常起來:“你家石帥是什麼樣的人?”
幾天試探,蔡謨瞭解到,壓糧的新義軍‘義務兵’大多是南下難民,對於七方或九方聯盟懵懂不知;他們知道的只有趙不隸、燕九、司揚等義務兵都尉統帥和軍帥石青。
“我家石帥…嗬!那可是個英雄。大英雄!”
“哦?你家石帥如何英雄?”
“我家石帥可厲害了,一杆蠍尾槍,打遍泰山無敵手。你老不知道吧,以前魯郡有個英雄塢,裡面大、小英雄近百;可跟石帥一比,提鞋都不配。石帥的親衛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英雄,只要身手厲害就成。
蔡謨啞然失笑。呵呵道:“除了槍法厲害,石帥還有什麼過人之處?”
“可多呢!”這個士卒有些八卦潛質,很喜歡聊大人們的事情,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家石帥受過苦,也能耐苦,吃住和我們完全一樣,和許多大人比那是大大不同。”
石青是粗鄙流民?好像不太像啊…
蔡謨沉吟著,問道:“你很喜歡石帥?把他當做父兄?”
“呵呵。那可不敢。石帥很兇的,發起火來,泰山都要抖三抖。”士卒萎縮地伸伸脖子,一副害怕的樣子。
“泰山都要抖三抖?!真的麼?”蔡謨一臉笑意。
蔡謨和士卒家常的時候,石青正在大發雷霆,怒氣之大,雷霆之猛,前所未見,而泰山,抖也未抖。“諸葛大膽。你到底想幹什麼!?左敬亭!集結親衛隊,和我去東萊。他奶奶的,老子這回非擼了諸葛大膽不可!”
石青重重一錘,厚實的矮几轟然坍塌。
他剛接到一個訊息:在東萊訓練衡水營的諸葛攸和蘇忘打起來了。不是打架鬥毆,而是兩軍交鋒。打得天昏地暗,打得東萊大亂,以至於剛剛安置的流民逃回泰山,將訊息送到了軍帥府。
蘇忘的東萊七塢分佈在掖縣(今山東萊州市)、黃縣(龍口市)、東牟(招遠市)三縣;七塢總人丁約莫一萬五。這點人丁,分佈在五千裡方圓,顯得很荒涼。所以,蘇忘以安置難民的名義向新義軍討要些人丁。
八月初十,諸葛攸帶領五百衡水營士卒並一萬五千難民前往東萊;十二日來到掖縣海邊的三家塢——蘇忘的老營。
雙方見面,蘇忘非常高興。不僅借給諸葛攸大小十幾條船隻,還安排幾十個漁民上船,在三家塢鹽場外的海灣教導衡水營士卒操舟搖櫓。
似乎一切都挺好。蘇忘忙著把一萬五難民分到七塢,衡水營士卒在靜靜地海灣操舟搖櫓,海灣灘塗之上,鹽工圍堰曬鹽,忙忙碌碌。
八月二十,在海灣訓練計程車卒發現,鹽田裡突然多出了許多老人,而且很面熟。好事的尋機一問,原來這些老人是南下難民。據老人們講,東萊七塢壓根不是安置難民,而是為了得到大批青壯農奴;年輕的被編入七塢護莊隊伍,實行軍屯;老弱孤寡,直接被驅趕到鹽田作坊,以勞作量換取食物。
衡水營很多士卒是難民出身,大夥兒同病相憐,聽說後就鼓動諸葛攸稟告石帥,向東萊七塢討回難民。
諸葛攸武略傳家;為將者當愛惜士卒、顧及士卒情緒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一聽說情由,他自以為身居大義,哪還猶豫什麼。也不回稟石青,以難民為內應,率領衡水營士卒一夜之間攻取了三家塢。美中不足的是,沒能抓住蘇忘。
蘇忘帶了百十親衛,殺出三家塢,旋即糾合其他六塢反攻。
諸葛攸也不是吃素的,一邊以新義軍的名義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