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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鋒銳營,放棄巡防明光宮,全營移駐清漳水浮橋,嚴守浮橋及清漳水一線。”
石青每下達一條命令,立即就有一位傳令親衛,飛馬前往各營傳令。
駐守明光宮的鋒銳營最遠,校尉丁析接到命令後已到了午後,當時他就急了,鋒銳營大部人馬尚且在外巡視,未曾歸營;離天黑不到兩個時辰,他需要收攏士卒,需要收拾拔營,還要徒步十好幾里路。這麼多事,時間哪夠啊?
“吹號!快吹集結號…傳令,集結一部開拔一部,全營天黑之前趕至浮橋後再行集結,”他慌得連聲大喊,匆忙安排開拔事宜。
“校尉。昨天抓的兩個人怎麼辦?”一個親衛匆匆詢問。全營開拔,關押的人怎麼處理得有個章程。
“嗯?”丁析忙的焦頭亂額,哪顧得再去審問那兩個難民,沒好氣地一揮手,怒道:“便宜他們了,放了吧。把他們給我亂棍打出營…”
第三集 規則的力量 第三十二章 祭灶節(中)
石青回到大營,喊來荀羨交代幾句,讓他隨劉復的通聯小隊迴轉泰山,轉道南下。隨後帶了跳蕩營和親衛營大部趕赴鄴城北門。
向來申末才會關閉的鄴城北門此時緊緊閉合著。馬願奉命跑到城下高喊:“城上是哪一部兄弟值守?某乃新義軍軍司馬馬願,以前跟在孫將軍身邊,可有兄弟識得…”
喊話之後,城上垛口露出幾個禁軍的身影,其中一人向下喊道:“軍司馬。我們識得你。只是,你若想進城,卻有些難了。武德王王府和孫將軍嚴令:沒有王府將令,不得放任何人進出。”那名禁軍將‘任何人’三個字咬的死死的。
石青在一旁聽聞,有些焦急。他很清楚這次大亂的結果,石閔、李農終歸安然無恙,沒必要為此擔憂。他急於進城,主要是想借大亂之機,率軍打進太尉府,誅殺張舉。
張舉地位尊榮,身邊護衛死士眾多,平時沒有他可趁之機,這次大亂,可謂最後的機會。當然,誅殺之後,不僅張遇要找他拼命,其他各方只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但他顧不得這些,只想做了再說。
殺戮無力扭轉人心,但一定可以改變許多事情的程序。
可是…如今進不了城,這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城內喊殺聲驀地大作,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直如熱鍋鼎油沸騰了一般。
這是…石青蹙眉細聽,只聽見城內到處都是廝殺聲,彷彿整個城池都化作了戰場。
不對!石青渾身打了個機靈。邁步出來,衝城頭喊道:“城上主將何人?報上名來。某乃新義軍主帥石青,意欲率部進城救援。汝再敢拖延,若貽誤軍機,必唯汝是問!”
石青連唬帶嚇,誰知城上禁軍並不害怕,適才答話之人揚聲道:“節義將軍稍安勿躁,城內大軍雲集,若是頂不住,幾千新義軍便是入城也無益處。小將乃孫將軍麾下校尉白奉,若有得罪,以後甘領將軍責罰,城門卻是萬萬不能開的。”
石青一滯,焦躁地踱了兩步,對這個白奉一點辦法也無。若是強攻,一則不敢,二則未必攻得下來。心煩意亂之即,馬願站在壕溝邊和白奉一陣喊,隨後跑來稟道:“石帥。屬下和白奉說了,他答應放個人進城去王府請令。”
石青腳步一頓,道:“只能如此了。這樣,由本將進城討令,順帶了解城內動向…王龕,城外由你指揮,在此待命。”
石青欲單身進城,左敬亭有些不放心,堅持跟隨護衛;馬願和白奉又一頓說,隨後吊橋放下,城頭縋下一個吊籃,將石青、左敬亭連帶馬願一起吊上城頭。
上了城頭,石青粗粗瞧了一眼,立時大吃一驚。以他想來,即使孫伏都作亂,也沒多大的事,誰知不然,站在城頭,城內情形一目瞭然。此時的鄴城處處烽火,家家冒煙;不知有多少人呼喝嘶喊,追砍廝殺,竟是每一個街巷都成了戰場。
這…這是全城暴動?怎麼成了這般模樣?石青瞠目結舌。他清楚地發現,廝殺之人,有許多是布衣裝扮,兵刃更是五花八門,明顯不是禁軍士卒。對敵各方,也無明顯標識,有軍士對平民,有平民對平民,有軍士對軍士…亂成一團糟。
“到底是怎麼回事!”石青兇巴巴地對白奉瞠目大喝,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禮節。
白奉是個三十許的精悍壯漢,他搖搖頭,有些憂慮道:“末將不知,只聽說武德王和總帥被困領兵省,衛將軍、左將軍領兵去救,尚未救出。然後城裡就…”
“領兵省?”石青瞿然向東望去,領兵省位於官署區西側,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