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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兩響,長槊尚未遞到,兩名氐人自己伸著脖子湊到馬槊上去。在他們身後,更多的氐人湧了進來。被姚萇連殺八人後,擠在缺口處的人肉糰子鬆動了,後面的人一擠,頓時衝了進來。
“滾出去!”姚萇大喝,馬槊掄圓了,在面前畫出一個扇面,兩名氐人連肩帶臂被劈成兩半,滾到在地,後面的敵軍隨即衝上,十幾把刀槍一起桶向姚萇。
姚萇揮槊招架,近身的七八件兵刃蕩了開去,另有一支長槍斜刺過來,正中馬腹。
胯下戰馬哀鳴一聲,向下軟到。姚萇嚇得什麼都顧不得,翻身向一旁地上滾落,只怕被歪倒的戰馬壓住了腿腳。若是那樣,絕無幸理。
幾十名氐人吆喝一聲,不等姚萇落地,已經揮舞著刀槍追攆上來。
姚萇身在半空,眼睜睜看著刀槍耀眼,迎頭剁來,卻沒有絲毫辦法躲閃。就在這時,半空中忽然響起一聲驚雷:“殺!”
喊殺聲中,兩道黑影騰空而來,風捲殘雲一般,將臨近姚萇的刀槍通通掃走。
姚萇心中一鬆,撲地一聲,跌落在地,未等他爬起來,便聽見身後腳步震顫著大地,喊殺聲震天動地地響起。
“殺啊——將氐人趕出去!”
“殺!援軍來了!”
“殺——”
援軍來了?姚萇一骨碌爬起來,向渡口看去,只見無數人馬迅疾地掩殺上來,與氐人在營壘內外廝殺起來。在他身前,一個剽悍部將,手持兩根混鐵短矛,正自厲喝衝殺。
原來是新義軍韓校尉救得我。只是他們怎麼來了?思慮之間,姚襄舞者馬槊,跨步衝上去,和韓彭一起擋住氐人。
“韓校尉!你們怎麼來了?姚某五兄呢?可曾撤走?”姚萇手下不停,撥開兩支兵刃;口中也是不停地追問。
姚萇殘部拼死抵擋,有效遲延了氐人進入速度,在氐人還未大量湧入之前,韓彭和姚若率部趕到,韓彭恰恰救起姚萇。不過,這時韓彭卻無心和姚萇細說家常,聽見姚萇問話,他一瞪雙目,怒喝道:“咄!汝好不曉事,如此時刻,還有心問東問西,有事殺退氐人再說。殺——”
喊殺聲中,韓彭右手矛閃電捅出,一矛貫穿兩個氐人。
第四集 戰火紛飛的歲月 第二十七章 開闢新戰場
灄頭人和新義軍意外地反撲,讓枋頭人吃足了苦頭。數千條性命換來的突破口被堵上後,蒲健眼珠子都紅了,不住口地連聲下令。
“叔父。勞煩你組織一萬弓箭手上去,距離營壘四十步結陣,一旦聽到鳴鑼聲響,立即給予營壘敵軍覆蓋射擊!”
一個身材矮小,面板黝黑的老將應聲接令。這人是蒲洪弟弟、蒲健叔父蒲安。
“小弟!汝集結一萬精兵,多帶撞木,一俟叔父射出三輪箭矢,立即結陣衝擊!”渡口營壘是道短短的弧形土牆,攻擊面窄,一萬人不可能同時展開攻擊。蒲雄知道其中的艱難,接令後將一萬人編成左三個、右三個以及中軍等計七個攻堅營,左三、右三每營一千人,攻擊面覆蓋三十步。蒲雄自帶中軍四千人,覆蓋一百步的攻擊寬度。
蒲雄去後,蒲健叫來侄兒蒲箐,命令道:“汝率一萬人結陣列於弓箭手之前,聽吾令行事…”
蒲箐是蒲洪長孫,其父是蒲洪長子,因武勇過人,引的石虎起了戒心,隨後使了個手段,將他與蒲洪次子一同誅殺。蒲洪及蒲安、蒲雄等因此憐惜蒲箐,年齡輕輕,就讓他擔負起一方督率之責。
接下蒲健將令,蒲箐不敢怠慢,立刻去召集人手。他剛剛糾合起幾個小率,突聽中軍陣中傳來金鑼鳴響之聲——那是蒲安的一萬弓箭手就位,蒲健鳴鑼招喚攻擊的王墮率部回撤。
三通金鑼鳴響,氐人大部流水似的退下去,一些和灄頭、新義聯軍糾纏在一起的小部卻不是說退就能退的。
蒲安沒有耐心等待這些人,金鑼鳴罷,他舉旗一揮,各屯都伯見到,一起喝令。“上弦!”一萬弓手齊整劃一地捻出羽箭,搭在弦上。
蒲安令旗再是一揮,各屯喝令聲變成了“張弓!”一萬弓箭手身子傾斜,拉出弓箭步,長弓斜指向天,緩緩來開弓矢。
蒲安手中令旗狠狠向下一揮舞,各屯都伯大喝道:“目標六十步!射!”
一萬支箭羽同時發射,尖利的嘯叫衝擊著耳膜,漆黑的箭桿遮蔽了上空,如一團烏雲呼嘯著籠罩向營壘。
“隱蔽——隱蔽!隱蔽……”
韓彭不停地叫喊,直到聽見“嗡——”地一聲弓弦震響後,才撲身躲到土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