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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入江口駛去。
“嗤喇”一聲響,蘆葦叢兩邊分開,一葉輕舟從中躥出,極快地向河心的貨船靠過去。貨船依然不疾不徐地向前,等輕舟抵近,掌舵的水手揚聲問道:“兄弟,前面風浪大不?”
輕舟上有四個年青健壯的水手,一人持篙,兩人划槳,另一人手中沒有傢什,穩穩站在船頭答話。“折騰長了,老天爺也會嫌累,這段時日的風浪看似要退了;前面平靜著呢。”
“那就張帆過江吧。”貨艙裡傳出一個稍嫌倦怠的聲音,隨著話音,石青緩步從裡面走出來,來到右手船舷,扶欄向東眺望。
石青三天前就悄悄到了蕪湖青戈江,並和預先潛伏在此的天騎營水手順利會合,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渡過長江。他的安然潛逃震動了建康,雙方這是徹底撕破了臉,若是任他安然北上,大晉朝廷的天下一統、中原歸治等等美夢盡皆成空;事到如今,只有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渡江了。鑑於此,不僅白鷺洲、石頭城的水軍全部出動,封鎖長江,就連豫章、江州、京口等地水陸人馬也是傾巢而出,對江面上的每一艘船隻嚴加搜查,封鎖之嚴密讓人竟然無一絲可趁之機。就在石青急不可耐打算硬闖之時,蕪湖附近的水軍大半船隻今日上午突然急赴下游,留下的十幾艘船再也無法顧及整個江面了,這才給了他一個渡江的機會。
“大將軍是在為太湖那一路擔心?”郗超踱過來瞟了眼石青,順著他眺望的方向看了一陣,然後猜出了石青的心事。
石青嘆了一聲,憂慮地說道:“今天上午蕪湖水軍急赴下游很可能和文直他們有關,看來他們沒能擺脫謝安的追蹤啊。”
郗超不以為意道:“大將軍擔憂也是無用,還不如儘快趕回淮北,然後公開行跡,建康自然會放棄對文直他們的追蹤。”
石青點點頭,黯然無語。
輕舟、貨船一前一後出了青戈江口,駛入波濤暗湧的長江,湍急的水流裹著貨船疾速向下遊衝去,舵手穩住船舵,控制著貨船順流而下,幾個水手一擁而上重新調整風帆。漸漸地,貨船船首斜指東北,一邊向下漂流,一邊向對面駛去。依靠船槳的輕舟倒是靈活的多,只扳了幾漿就習慣了水勢,輕鬆地墜在貨船之後。
弓蠔不善水,貨船顛簸了幾下,他就在貨艙裡大聲嘔吐起來,小耗子倒沒有半點反應,嬉笑著跑出來,扶著船舷警惕地向上遊張望,臨近傍晚,江面上的船隻稀少了一些,上游天水交界處,幾面旌旗和一點帆影相伴,還有一艘水軍戰船在江面上巡弋,待得貨船到了江心,那艘戰船的帆影就被水波遮擋得沒有一點蹤影了。
小耗子鬆了口氣,身子一竄,挨著郗超身子站住,笑問道:“景興賢弟,再過半個時辰能上岸嗎?嘻嘻,再拖久了,蠔子非昏過去不可。”
郗超白了他一眼,兩人同齡,小耗子大了一個月,大的這一個月讓小耗子非常開心,時不時湊到郗超身邊,沒話找話地喊幾聲“賢弟”,郗超知道對方心思,卻懶得和這種小伎倆計較。忍了忍道:“耗子大哥,淮南太守陳逵率本部揚州軍封鎖了對面江岸這個訊息你應該知道,就算半個時辰能渡過長江,我等也不能上岸,而是繼續乘船由濡須水進入巢湖,以避過陳逵的搜查,最後到合肥南邊登岸。”
“啊?是嗎?看哥哥這記性。”
小耗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繼而一拍郗超肩頭道:“景興賢弟不錯,提醒的很及時,哥哥這就去告訴蠔子,要吐出來吐,別把貨艙吐髒了。”說著,他嘻嘻壞笑著又溜進貨艙。
黃昏時分,貨船、輕舟順利地渡過長江,靠近濡須口,就在準備進去逆濡須水而上的時候,一艘水軍戰船從濡須口內順流而下,突然躥了出來。
戰船並非針對貨船而來,但是來得太快了,快得石青、小耗子等來不及進艙躲避。兩船交錯的瞬間,戰船上計程車卒水手眼光茫然地從貨船上掃過,起初不是很在意,只是落到石青、小耗子的衣甲上這才猛然一亮,一個頭目模樣的中年軍士當即喊出來:“站住!對面的船隻——汝等從哪裡來?可曾有勘察印跡?”
這一段時間的緊張讓大晉每一名水軍士卒隨時都繃緊了心絃,一人開口示警,另外的水手、弓手、拍杆手、刀槍兵……即刻弓上弦、刀出鞘忙碌起來。
貨艙上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不說對方有兩百左右計程車卒,單論攻防裝備貨船也沒法和戰船相提並論,真的動起手來,貨船隻有捱打的份。
“衝灘——”石青指著濡須口東北角的一塊淺灘果斷下令。那處淺灘不適合停泊船隻,緩平的河堤卻適合戰馬衝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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