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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一擊。
下午申時末,一萬五千黎陽軍乘坐衡水營戰船,強行渡向淇河對岸。
這段時間王泰在西岸渡口構築了許多防禦,淺灘上釘了許多木樁,防止小舟衝灘,深水碼頭邊緣遍佈鹿砦,不僅讓船板沒有鋪陳之地,還能大大阻礙步卒衝擊。
渡口的防禦只能增加障礙,不能擋住對方大軍登岸,阻擋對方登岸的主力只能是驍勇計程車卒。渡口地勢狹窄,不利於大軍作戰,王泰把麾下人馬分作三支千人隊,其中兩支替換作戰,另一支作為預備隊,由他親自率領,以便應對危急情況。
入夏以後,白晝見長。申末酉初時分,太陽火辣辣地掛在西邊的天空,沒有一點黃昏即將到來的跡象。就在這個時候,衡水營戰船抵近淇河西岸。似乎知道淺灘上木樁的麻煩,衡水營一開始就沒有衝灘的打算,五艘大型戰船兩前三後緩緩向深水碼頭靠近,似乎有強行泊岸的打算。
“弓箭——準備——”
碼頭第一道營壘後,上百支燃燒的火把插在鬆軟的泥土裡,幾百名豫州軍弓箭手一手持弓,一手拈著沾滿油脂的箭鏃;弓箭手統帶不斷地發令提醒,雙眼盯著越來越近的戰船緊張地計算著距離。
“嗡——”顫抖的繃響突然爆發,成百上千的羽箭從戰上騰空而起,直奔豫州軍防禦營壘。衡水營倚仗船身高大、射程更遠的優勢,率先發難。
撲撲撲——
暴雨潑打般一陣悶響,數十名豫州軍中箭倒下,弓箭手統帶見勢不好,心慌之下,距離也算得不是那麼精準了,只連聲叫道:“點火!射——點火!射——”
火箭騰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即擦著戰船邊緣墜落河水中。第一輪箭矢沒有造成給對手帶來威脅。
火箭燃燒的箭鏃受時效限制,發射火箭不能像平常箭矢攻擊一樣進行統一指令。弓箭手統帶一旦下達命令,弓箭手便按照點火、張弓、射擊的流程自行散射。
豫州軍射出的第一支火箭盡皆在射程之外,到第二支射出的時候,前面的兩艘戰船靠近了一些,已經進入了豫州軍打擊範圍之內。戰船目標大,只要進入射程,很容易被火箭射中,兩艘戰船中了幾十支火箭,船上的水手一邊來回奔走撲火,一邊駕駛著戰船堅定地向碼頭靠去。
“嗡嗡嗡——”
箭矢如蝗,雙方你來我往,相互攻擊。對射之中,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衡水營兩艘戰船漸漸靠岸。
“轟——”一聲大響,其中一艘戰船船帆衝起熊熊火焰。這張船帆同時被幾十支火箭射中,船上水手來不及撲滅火頭,火焰便已大了起來。船上水手還不在意,上面的乘客卻哄地一聲炸開了鍋。這是深水地帶,他們其中大多數不會水。
“不要亂!拍杆——準備!”蘇忘揚聲大喝,他正好在這艘船上。
拍杆顧名思意就是拍打用的長杆。戰國時代水戰之時為攻擊敵方船隻,有人在己方戰船上設定了一種外形像翹翹板的裝置;這種裝置一端用繩索固定,是為操縱端;另一端綁縛重物探出戰船,是為攻擊端。水手操縱船隻,將攻擊端移轉到對方戰船上方,然後鬆開操縱端的繩索,帶有重物的攻擊端會疾速砸下去,給對方船隻造成極大的傷害。這就是最初的拍杆。
大晉退居江東之後,特別重視長江的防守,不僅建立了一支戰力遠在北方諸國之上的水軍,還改良了不少水戰利器;拍杆的改良就是其中之一。
大晉改良的拍杆呈“v”字形。構成“v”字的兩跟木杆,一個是固定用的,一個是活動或者打擊用的;固定杆上面調有軲轆,軲轆上有繩索與活動杆相連;活動杆一端包鐵,特別沉重,專用於打擊;不用的時候,活動杆可以放倒在船上,需要之時,拽動繩索就可將包鐵部扯起來,打擊兩三丈內的目標。不僅非常方便,而且可以靈活地調轉一定的打擊角度。
蘇忘在大晉軍中呆過,瞭解大晉水軍的攻防器械,衡水營枯守官渡浮橋一直很清閒,無聊之餘,他就把拍杆裝上了戰船。
燃著的大船極快地靠上碼頭,衡水營士卒一陣忙碌,五支巨型拍杆從船頭、船尾、船中慢慢升起,對準了碼頭上的鹿砦。
“落!”
蘇忘大聲下令。水手一拽綁縛的繩索活釦,五支拍杆嘩啦一聲挾著呼呼地風聲砸向鹿砦。
“嘩啦啦——”一陣脆裂的炸響,拍杆在鹿砦中拍出五道木屑散亂的縫隙。
“起!”
一陣號子聲,衡水營水手再次將拍杆拽到半空。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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