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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勿須他提醒。
“呵呵呵——謝某已知,趙先生實乃至誠方正之士。適才言語,不過戲言相試耳。”
輕笑聲中,謝安一把扯過王薈,親熱地向趙諫介紹道:“趙先生,這是禮部侍郎中王薈大人,王大人表字敬文,乃琅琊王氏子弟,和趙先生一般年青有為啊,哦,對了,請問趙先生表字是——”
厲言指責時能保持從容坦然的趙諫反被謝安這番親近舉動弄得有些招架不住,遲疑了一陣,先肅手向王薈行禮道:“趙諫見過王大人。”然後轉向謝安道:“趙諫表字丕之。”
“丕之勿須多禮,雖然尊卑有序,上下有別,私下交往卻不需如此講究,繁瑣起來好生無趣。”
謝安大度地揮揮手,踱到葡萄根下隨意地斜坐下來,然後扯開錦袍,袒露出胸腹道:“這天恁熱了,丕之可有消暑待客之物拿出來我等共享,切莫小氣了。”謝安從衣著、籍貫已判斷出趙諫乃是庶族子弟,所以大咧咧地也不還禮。
趙諫還沒有適應謝安的隨和,猶豫了一下,道了聲“稍等”,隨即快步走進屋裡,似乎是去拿待客之物。
王薈走到謝安身前,懇求道:“安石大哥,鬧熱已經瞧過,我們該去朱雀橋迎候殷刺史了。”
“別急。難得遇上一個妙人,多消停一會兒才好。”謝安嘿嘿笑了兩聲,轉而壓低聲音說道:“敬文,待會兒你許諾趙諫一個官職,為兄很想知道,這個至方君子到底是真君子還是偽君子。”
“這樣不好吧…”拒絕的話剛剛出口,王薈就見謝安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聲音不由得漸漸弱了下去。
“昨日有船家送了些梨還有些杏兒,還算新鮮…”話語聲中,趙諫端著兩個草編的簸簍從屋裡走出來。
“哈哈——只要新鮮就…。。”
謝安話未說完,外面碼頭上忽地爆出一聲大哄,緊跟著號角聲、擂鼓聲轟隆隆響起來。
王薈失聲叫道:“來了!殷刺史的坐船到了!安石大哥——”
“這可真巧了。”謝安咕噥了一聲,悻悻站起,一邊整肅衣袍,一邊對趙諫道:“丕之。今日我和敬文有事,暫且到此為止,來日我等再來打擾。”
說著,他一扯王薈,飄然而去。
趙諫將兩人送到院外,待兩人走遠後便掩上院門,疾步回到屋裡,邁步進了裡間臥房。
臥房裡光線極暗,模糊之中,隱約可見一個魁梧的大漢跪坐於席塌之上。看見趙諫進來,大漢開口問道:“走了?”
“走了。”回答了一句,趙諫在席塌上跪坐下來,思忖著問道:“安離。你說我們有必要和王、謝接觸嗎?那個謝安石行徑古怪,很難捉摸。”
席塌上大漢原來是曾經和石青同生共死的袍澤徵東軍安平將軍安離。
新義軍在青兗正式成立之時,當時還是庚氏派駐青兗代表的安離要求加入新義軍。石青明面上拒絕了這個請求,暗地裡卻把安離納入新義軍,並交給他一個特殊的任務——在江東建立新義軍細作網,從各方面為青兗提供支援。
安離在江東的身份是庚氏家將,而且江東有不少人知道他和新義軍關係不錯,受這兩方面限制,由他親自組建細作網會非常不便。於是石青派遣趙諫南下,由趙諫負責細作網的組建和運轉,安離則利用庚氏家將這個身份暗中給予幫助。
在兩人細心經營下,新義軍部將黎半山在西口市紮下了腳跟,開了一個經營貨物齊全的大商鋪,五六十名新義軍水手和五六條貨船在長江淮河間不停來回,將新義軍急需之物運到懸瓠城,然後由軍帥府安排在懸瓠城的人手轉運回青兗。
需要說明的是,新義軍當前主要目標是鮮卑慕容氏,並非江東大晉。因此,安離和趙諫經營的這個細作網目前的作用就是為青兗運送急需物品,除了平時順帶積累人脈,再無其他動作。這種狀態讓兩人很著急,特別在好訊息從北方一個接一個傳來的時候,兩人總感覺其他人功勳著著,自己落到後面了,經常忍不住想加大動作,暗中替石青招攬人手。
趙諫問話裡就暗含了是否接觸王謝,為招攬做準備的意思。
“石帥說過,安全第一,接觸可以,千萬不要急躁。”安離回了一句,他的聲音壓得太低,嗡嗡嗡的讓人很難聽清。
趙諫卻聽清了。點頭讚許道:“不錯。”
“我剛才從黎掌櫃那兒過來,黎掌櫃說,石帥帶話讓我們想法通知鄴城議款使者劉群劉公度大人,轉告劉大人,歸降議款應儘早定下來,傳國玉璽的賞賜可以酌情減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