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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自信地一笑,向河畔靠近兩步,道:“新義軍的新義自然離不開忠義、信義,只是既為新義,當有一些意思要超過先賢言語涵蓋才是。”
“真的麼?”
義士嗤笑一聲,揚起長篙指點著石青,冷斥道:“汝所謂的新義不過是背義忘本而已,也好在戴某面前賣弄?汝等身為晉人,不思迎接王師北伐,反而甘願受羯趙驅使,對北伐軍刀兵相向,使北伐功敗垂成。羯趙傾頹,中原大亂,汝等不南投回歸朝廷,反而四處爭戰,趁機擴充勢力,意欲獨霸一方。哼!就便是汝等所謂的新義?幸虧汝等是‘新義’,若是舊義。戴某必棄‘義士’之名不用,否則,與汝等同名,戴某羞也羞死了。”
這人唇槍舌劍,劈頭蓋臉地砸過來,砸的石青頭暈眼花。他實在沒想到,在對方眼中,新義軍的作為竟如此不堪。
“好賊子!汝等著受死吧。”雷弱兒忍無可忍,暴跳而起,亢聲向石青請令:“石帥!輕騎營和親衛混編營到了,這幾個狂徒跑不掉了,請傳令阻截。”
石青掃視一眼,這才發覺,輕騎營從惠濟河上游處迂迴過來,親衛混編營從下游向這邊迂迴。兩營一上一下,只要往河心一攔,正好夾住對方。
“吹號——傳令!只需擒拿,不可傷了他們。”石青應允了雷弱兒的請求,轉而得意地向那人笑道:“無論是新義還是舊義,汝等還是乖乖登岸為好,石某保證不傷害汝等。否則,手下兄弟不知輕重,免不得要讓汝等吃些苦頭。”
另外九個土著漁民發現不對,頓時慌亂起來,一起看向‘義士’,指望他拿主意。
變起倉猝,實在出人意料之外,饒是‘義士’反應敏銳,面對上下游四千騎兵的包抄他也無計可施。目瞪口呆了一陣,‘義士’懊惱地叫道:“晦氣!真他奶奶滴晦氣!”
石青暗地一樂,取笑道:“不是汝晦氣,而是石某運氣。呵呵,汝還不到石某身邊沾點運氣,更待何時!”
‘義士’左手撫額,一點點地向下抹去,當抹到下頜時,那張臉已經堆滿了笑。聲音裡帶著諂媚,‘義士’道:“小將軍英姿雄偉,紅光滿面,果然是幸運之人,戴某晦氣太重,真的需要到小將軍身邊沾點運氣。呵呵,請小將軍稍待,我等這就過去…”
話音中,他撮唇打了個呼哨,隨即撐起長篙,筏子向岸邊靠過來。另外四條
石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搖搖頭,問道:“汝姓戴?名字叫什麼?”
“小將軍容稟,小民姓戴名施,表字行義…”義士停止撐篙,在筏上對石青一揖,盡顯謙遜之美德。
“戴…施!”石青雙眼一咪,緊緊盯了過去。難怪膽氣如此之壯,心思如此敏銳,原來是他!
大晉偏安江東之後,數十年間大張旗鼓地發動了十數次北伐,這些北伐,包括桓溫的北伐在內,除了虛耗錢財、折損將士之外,最終結果都是無功而返。如果一定要說取得過那麼一點成績,這點成績便是將傳國玉璽從鄴城弄回了建康,結束了大晉皇詔有印無璽的尷尬局面,為大晉挽回了不少面子。
北伐的這點成績就是戴施為大晉取得的。而且沒費大晉一兵一卒,純粹是依靠個人的機智和膽氣冒險詐騙的。
歷史上,兩年後,鮮卑慕容大兵圍困鄴城。大魏守城主將蔣幹派人南下表達投晉之願,請謝尚出兵援救鄴城,並答應鄴城之圍解出後,將傳國玉璽獻給建康。這件事如果指望謝尚來辦,鄴城之圍不可能解,傳國玉璽也不可能被大晉得到。好在戴施聽說了這件事,他當即率一百青壯,衝進鄴城,幫助蔣幹死守西苑,從而得到蔣幹的信任,詐得了玉璽,隨後遣人偷偷送給謝尚。鄴城被攻破後,他和蔣幹縋牆出城,逃回河南。
鮮卑慕容軍勢最盛之時,帶一百部屬闖進數萬大軍圍困的鄴城,戴施膽氣之豪,由此可見一斑。
石青奇怪地是,戴施怎麼會在襄邑?兩年後大晉北伐時,他應該是倉恆的流民頭目,因迎回傳國玉璽之功,被提撥為河南太守。
“倉恆在哪?”石青問正在登岸的戴施。
戴施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稟小將軍,西北六十里外,就是倉恆。”
西北六十里?那不就是陳留孫家塢嗎?原來倉恆就是陳留。石青恍然。
只是戴施怎麼會在兩年後成了孫家塢的流民督護?莫非在歷史上,孫昱等孫家塢原住民隨段龕遷居青州,孫家塢隨後被襄邑戴施這夥流民佔據了?
石青明白過來。望著老老實實,謙遜恭敬地戴施,他暗自好笑,這傢伙倒是能屈能伸,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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