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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鳴響中,尉氏四周煙塵騰空,鐵蹄震天,各路新義軍騎兵吆喝著從城下飛奔而過,來到城東集結。
“傳令!輕騎營從正東渡浪蕩渠,然後向南迂迴;精騎營從東南過浪蕩渠;親衛混編營先南下,迂迴至東渡浪蕩渠。黃昏時分,全軍在惠濟河東岸,與梁郡交界的襄邑(故址在河南睢縣西邊,當時屬兗州陳留國轄下)集結。”
石青說罷,抓了一把乾糧塞進口中,一通大嚼。
麻姑縱馬靠近,將自己的水囊遞過去,瞅著石青問道:“你這是幹嘛?為什麼對那個冉遇這般客氣?”
“一切都是為了抵抗鮮卑人!我要幫助皇上將鮮卑人趕出中原。”石青接過水囊,沒有就喝,嘶啞著嗓子說:“為此我要積聚一切力量,建立抗敵愛國陣線,哪怕其中有些人只是虛以應付,只要他們不在後頭添亂就行。”
麻姑聽見他聲音有異,於是在戰馬上側身向他正面張望,只見石青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兩頰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彈動,雙眼佈滿紅絲。看起來十分猙獰。哪還有與冉遇談笑風聲的溫和模樣。
“你怎麼啦——喝點水吧…”麻姑酸酸地說,她與石青朝夕相處,知之甚深;她知道,石青心裡一直很苦,好像有什麼無法開解的重負一般,即便是打了很大的勝仗,他也很少真正開心過。
“麻姑。你看我,很年輕,我和其他年輕人一樣,渴望勇往直前,喜歡快意恩仇;我不喜歡老謀深算,不喜歡隱忍。可又不得不如此。”
石青衝麻姑做了個無奈的鬼臉,一仰脖灌了幾口清水,隨後一抹嘴,道:“熬吧…等把鮮卑人趕出中原之後,我再和那些人算賬。”
“不要太執,那樣太苦…”麻姑低聲懇求,她的聲音低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執著不是她能勸阻的,她不願意再給他增添無益的苦惱。
太陽還有兩三杆高的時候,其他三隊人馬還未到,石青這一小隊人先行趕到襄邑,在惠濟河東岸尋了一處平坦的河谷上駐紮休息。
“雷弱兒!派人四處找找,看看那三個營到哪了?”石青吩咐一聲後,喊上麻姑,兩人在河谷上隨意漫步,任由戰馬尋找著鮮嫩的水草咀嚼。
快速奔襲,迂迴集結是眼下新義軍騎兵操演的主要科目。石青認為,對於騎兵而言,首要保證就是機動能力。
沒有馬鐙的騎兵,短程機動能力比步兵強不少,長途跋涉可就未必了。造成這種情況地原因,在於騎士身體素質的限制;沒有馬鐙借力,騎士若想坐穩戰馬,不僅需要有很好的平衡感,還要靠雙腿用力緊夾戰馬,這種辛苦,一會兩會還好,一天兩天也能咬牙支撐,時間再長一些,就是鐵打的騎士也會扛不住的。
有了馬鐙便不一樣了;馬鐙不僅能讓平衡感不好的人士輕易學會騎乘,還能讓騎乘變得比較輕鬆,甚至能讓騎士真正體會到馳騁千里的快感。
鑑於此,石青在梳理了騎兵建制後,第一件事就是操練騎兵的速度;他要讓騎在戰馬上戰戰兢兢的騎士,習慣放馬賓士,肆意縱橫。
“什麼人?滾出來!”
雷弱兒聲音引起了石青的注意,他循聲看過去,只見雷弱兒手持長槊,正對著河邊一處茂密的蘆葦蕩厲聲呼喝。
第五集 第七章 義士
河南荒僻,人煙稀少,以至於千里之地,野草叢生。惠濟河畔不外如是,蘆葦、水草密密叢叢,繁茂的如牆邊一般。
雷弱兒呼聲未歇,蘆葦叢呼啦一陣響,水草分開,現出四條小筏子。
四條筏子首尾各有一持篙漢子,持篙漢子都是腰間圍了塊布,黑黝黝的身子幾乎完全裸露;被發現蹤跡後,漢子們雙手上下連動,撐著筏子快速向河中逃去。
襄邑自古以來便是有名的水中之國,湖河處處,港汊橫生,當地人除了蠶桑之業,便以漁獵為主。
雷弱兒瞅了眼漢子的打扮,眼光隨即在筏子上一掃,入目所見盡是魚簍、漁網、魚叉等獵具,並無槍刀、弓矢這一類的兵刃,當即放下心來。他斷定這該是當地的土著漁民,不防之下與己方馬隊相遇,擔心驚擾,是以偷偷躲進蘆葦叢中。
儘管如此,作為負責石青安全的扈從隊長,雷弱兒還是有些不放心,揚聲吆喝道:“來人啊!給雷某燒了這些蘆葦,免得老鼠、水蛇在裡面亂躥。”
雷弱兒的聲音一落,石青親衛還沒來得及點火,正在逃竄的四條筏子先停了下來,一個三十許的敦實漢子揚聲叫道:“義士!快走啊!對方要放火了——”
雷弱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