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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抬起上身,很滿意地伸展了一下上肢,呵呵笑道:“我軍一旦在幽州開始行事,本帥料定慕容恪不會老老實實循著南下之路退兵,於是勒令雷諾謹守冀州城,不要讓慕容恪鑽了空子,並密切關注魯口南部一帶,一旦發現燕軍潛入魯口一帶,即刻揮兵北上,威脅燕軍,防止其擴大戰果。冀州城此路不通,慕容恪若用奇兵,最好的路徑只有魯口了。慕容恪以為幽州軍和我軍組成了堅實的聯盟,打擊幽州軍就是打擊我軍,突襲魯口很有必要。另外,突襲魯口之後,燕軍還可能有機會繼續突擊安國、蠡縣,一舉切斷聯軍後路,奪取戰事主動權。如此好事,慕容恪怎會輕易放過?呵呵,他沒想到,我軍和幽州軍的聯手實質上是貌合神離;他更沒想到,本帥對他的行動樂觀其成。結果慕容恪不負本帥所望,輕易突襲了魯口。如此,他得魯口之地,本帥得幽州軍人馬,各得其所,可謂皆大歡喜。”
丁析、王龕聽得目瞪口呆,原來他們的主帥早就預料到魯口可能出事,不僅樂觀其成,而且暗暗推動,只是盟友幽州軍太過可憐了,無知無覺中就被肢解了。
“石帥。屬下有一事不明。”
丁析思索著問道:“昨天石帥還說,魏軍、燕軍、幽州軍三足鼎立,北方局勢遂穩。既然如此,石帥為何要讓幽州軍消散呢?”
“屁!那啥三足鼎立之類的都是屁話,沒有半點道理。”
石青似乎被勾動什麼心思,臉上帶著明顯地厭惡,忿忿說道:“為了追求單純的文字美,文人喻事喻理的時候不在乎是非對錯,不在乎是不是狗屁不通,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害。就拿這個三足鼎立來說,三足鼎自然最為穩妥,可若用來形容時事就是狗屁不通。三足鼎是什麼鑄得,那是單純的不會改變的銅鐵築得。時事是什麼?時事是人心,人心千變萬化,隨時都會改變,怎麼能用銅鐵之物相比?三足鼎可穩,三個人,三方勢力在一起不僅不會穩固,反而會多生許多變數。不如兩方各憑手段各憑本事直接鬥來得好。知道不…”
說到這裡,石青瞪了一眼丁析,佯怒道:“幽州軍眼見要與我軍合兵一處,從此就是一家人;本帥若不公然宣講三足鼎立的好處,你說,他們是否會對本帥產生懷疑?所以,就算知道三足鼎立是假的,本帥也要這樣說,這樣,他們就會明白,本帥是不願意見到幽州軍消失的。汝二人需得牢記,今天的話到此為止,不要傳出去生出是非……”
第六集 第五十六章 以退為進好處多
“戴施戴行義不負本帥期望,此次幹得漂亮之極。不僅把鄧恆從魯口搶了出來,還果斷地把鄧恆弄到下博縣,處於我軍控制之下。嘿嘿嘿,有鄧恆在手,秦興、王琨之輩豈能翻出大風大浪?”
說到得意處,石青忍不住笑了起來。
“石帥慧眼識荊,隨便找個人就這般了得。”王龕、丁析嘖嘖稱奇,沒料到從未顯山露水過的戴施竟然如此了得。兩人暗自忖度,換作自己處在那種混亂中,反應決不可能如戴施那般迅疾適宜。
“石帥!”帳幔嘩地一響,鹿勃早蹬蹬蹬大步而入,打斷了三人之間的敘話。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向石青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忿說道:“石帥應該料到慕容恪可能會偷襲魯口,並且樂觀其成吧。”
石青擰著眉頭看了一眼鹿勃早,點頭承認道:“不錯!”
似乎沒料到石青回答的如此乾脆,鹿勃早呆滯片刻,繼而憤憤道:“石帥這等行徑豈是待友之道!”
“大膽!”丁析、王龕厲聲叱喝,按刀而起,只待石青發話,兩人就會上前剁了鹿勃早。
石青擺了擺手,注目鹿勃早,截然說道:“自組建新義軍以來,本帥待下以信,待友以誠,待民以恩,待敵以仇;行徑磊落,恩怨分明,即便敵對之人,罵石青辣手無情者有之,指摘石青品行不良者卻無。本帥原本有意視幽州軍為友,奈何一相情願於事無補。魯口‘民夫’帶刃北上,不思抵抗燕軍,一心只顧提防魏軍,在悅綰手下損折了幾千人馬,卻氣勢洶洶來向本帥問罪。這樣的亦能稱之為友?他不以友待我,本帥憑什麼獻殷勤,提醒魯口兇險。”
鹿勃早又是悲憤,又是絕望,還有些悽惶,他神色複雜地盯著石青,對虎視眈眈的丁析、王龕視若未見。
之前他已決意投奔石青,但這並不意味他不在意幽州軍的存亡,十數年的袍澤之情豈是說丟棄就能丟棄的?如果幽州軍敗亡於燕軍之手,他傷心一陣就會踏踏實實地追隨石青;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事實是幽州軍眼看就要敗亡在燕軍和石青共同算計之下,雖然石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