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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此人乃是兩浙貪案罪眷。”陸硯看向餘氏,淡淡道:“不知曉為何會被髮賣在兩浙當地,但僅憑此一條,打死勿論!”
餘氏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的坐姿似從未有任何改變,但此時語氣中帶出的森森寒意,彷彿夾雜著寒冰碎裂一般的銳利。她扭頭看著已經跪在地上,面容清秀的女子,想到她剛剛的稱呼,忽然道:“硯郎可是識的這位娘子?”
凌娘子白慘慘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冷笑,叫道:“何止認識,還曾春風一度呢!”
“噼啪”一聲,一個茶杯被狠狠摔在她的頭上,炸裂開來,碎片飛散了一地。
陸硯慢條斯理的拿出帕子擦拭著自己掌心,冷幽幽的看著血水糊了一臉的凌飛燕道:“便是聽你這般胡說,我都覺得噁心不已。”言語中殺意已顯,若不是礙著餘氏在此,只怕此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早已人頭落地了!
凌飛燕渾身顫抖,盯著陸硯的一舉一動,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都已經這般了,居然還覺得這個男人每個動作都好看如斯。
陸硯垂下眼眸不再看她,對著棋福揮揮手,道:“去審吧,審完直接處置了,不必回報。”
凌飛燕彷彿瞬間回想到幾年前也是如此深夜,被他沉江時的情景,他始終那樣冰冷冷的,話都不多說一句,可是這樣的郎君,她卻從十二歲一直惦記到了今日,如飛蛾撲火。可就是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毀了她的一切,四年前它被沉江,送回家後就整日混噩,父親以為她病重不治,匆匆給她定個同樣是體弱的相公,而四年後再見,他卻一手將她的夫家和孃家毀之殆盡!
她,好恨!
“陸三……”凌娘子張口大叫,掙扎著撲向陸硯。
陸硯抬頭冷冰冰的看了眼棋福,棋福立刻掏出巾子堵住了凌飛燕的嘴,揮手對其餘兩人道:“快些拖出去,莫要饒了大夫人、郎君和娘子。”
餘氏見人被漸漸拖得遠去了,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能夠早些發現實在是萬幸,只不過硯郎明日還需查查,這般罪眷留在兩浙本地的到底還有幾人,莫要再出事端。”
陸硯起身躬身道:“是,硯即刻便著人查實。今日之事,皆由我引起,禍累家人,實在慚愧。”
餘氏搖搖頭,和藹道:“不怪你,是他們心思偏了,本就做錯了事,卻將現在懲罰強加他人身上,實在無藥可救!你心中莫要自責,好好照顧阿桐便是。”說罷起身向外走去。
陸硯將餘氏送出院外,才看向早等在一旁的棋福,道:“說吧。”
棋福將手中瓷瓶遞給陸硯,垂首道:“這便是紅花籽油,聽聞丁知州有風痺,所以丁家備有此物,因為紫蘇湯羹氣味厚重可以遮蓋異味,所以她才使計讓萬廚娘做了紫蘇湯羹,在其中滴下了紅花籽油,據她說此物已在娘子的飯食中混了好幾日了,但怕被聞出來,所以每次只一兩滴,不敢多下,就今日多用了些。”
陸硯看著手中的瓷瓶,眼眸帶出幾分狠厲:“誰留她在錢塘的?”
南平律令,罪官家眷一律不在原地發賣,一是為懲戒,二是怕這些罪眷報復辦案官員,而如凌飛燕這般重罪官眷是要發賣至嶺南、遼東偏苦之地的,此時居然出現在舒家,可見是有人對她行了人情。
棋福回道:“是大理寺評事劉克旺大人,好像曾是凌雲霄的門下,因此當時查抄丁府時,網開一面將人留在了江都府,是她自己跑到了錢塘。”
“劉克旺。”陸硯冷聲重複了一遍,道:“帶幾人將廚房給我細細查一遍,莫要放過一個角落!”
“是!”
陸硯拿著手中的瓷瓶,回到臥室,卻見長寧正半靠在床上,翻看著他走時留給她的幾張紙。
陸硯腳步微微一頓,笑如春風道:“醒了?”
長寧抬頭看他,點了點頭,對他拍了拍床側:“三郎坐我身邊。”
陸硯臉上笑意更深,在她身邊坐下,順勢將人摟進懷中,在她鬢角親了下,抬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可還難受?”
長寧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搖了搖頭:“已經好了呢……”說罷看著他的面龐,張了張嘴,半響後道:“我都聽到了,是凌娘子做的……”
陸硯神色微微一頓,垂眸看她,點頭道:“對,是她做的,就是用這個東西。”說著將手中的瓷瓶拿給長寧看了眼,又很快收好。
“是我的錯,害阿桐受苦。”伸手抱住胸前嬌柔的身體,陸硯聲音帶著幾多歉疚。
“不怨你呀。”長寧聲音嬌嬌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