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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之後,她的驕傲再自己被先帝無休止的打壓中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她向先帝下跪過,向淑妃下跪過,甚至還被晉王逼得下跪過……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的驕傲因為他消磨的不見分毫,卻教會了他怎麼忍,如何忍,為何忍。
他不喜甜點,但和她在一起那麼些年,每次將她從先帝、從淑妃那裡帶回來,她總會親自開伙為他做一份高點,神態平和的好似完全沒有被折辱過一般,他曾因厭惡她,覺得她這般假惺惺,可是大了,才知曉她那句“總要善顧自己”是何意……
花香被風吹散了,昭和帝站在和慶宮門口,門口的白燈籠是新換的,幾年來,王德安從不敢有一點怠慢,而他也從不敢再進入其中。今夜,這花香似是召喚一般,讓他緩緩推開和慶宮的宮門,一步一步走進那些他記得深沉,卻再也不敢觸碰的回憶。
桂花樹在剛進二門的右手邊,栽種的稀疏,卻長得茂密,燈籠的光線如螢火,照亮了掛花枝頭已經被日照風吹折磨的乾癟了花苞,雖未燦爛開放,卻在枝頭留香。昭和帝緩緩蹲下身,將燈籠放到一邊,掏出一方帕子,將樹下還殘留著香味的桂花粒撿起來。
風從他身邊吹過,他抬頭環視這座宮殿,似是看到明亮秋日下,身著華衣的女子笑顏明媚的立於院中,一位神色陰鬱的少年被她哄勸著上樹摘桂花,柔軟的掌心帶著說不出味道的香氣,讓那小小少年心中安定……桂花落了一地,似是下了一場花雨,她在其中笑著看向那少年,聲音柔和卻帶著霸氣:“若是真的記掛你母親,便做一個比你父親更好的聖上才不辜負她,曉得了麼?”
眼前畫面漸漸模糊,昭和帝緩緩垂下頭,將染了香氣的手帕小心包好,起身離開。風似乎是散了,花香也似乎是散了,空氣中只留下了秋日蕭索的氣息。
王德安在道旁等了許久,就在等不下去時,才看到昭和帝提著燈籠慢慢走來。連忙上前接過,還未開口說話,就聽到昭和帝道:“去翠微殿。”
範妃已經病了許久,自從范家出事,她的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她本以為聖上寵愛她,定會網開一面,可是不成想自那日後,她居然再也見不到昭和帝一面。
“範妃娘娘,聖上請李御醫為你看看。”剛從承慶殿回來的小黃門抖抖索索的看著範妃,十分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
範妃沒想到自己已經這般,昭和帝居然還不見自己,臨近年底,若是再不求情,只怕范家真的完了。
她神思焦躁的將床邊的藥碗推落,清脆的破碎聲讓剛剛進入翠微殿的昭和帝腳步頓了下。
兩邊的宮人立刻跪倒,昭和帝眸色深沉,走進內室。範妃乍見聖上進來,慌亂的從床上起身行禮:“臣妾未能親迎,請聖上恕罪。”
昭和帝在房內尋了地方坐下,抬手示意她起來,看著她憔悴的容顏,開口道:“你見朕之因由,朕曉得,只是你既入了皇家門,便是皇家的妃妾,有些話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莫要說了。”
範妃呆呆的看著昭和帝,原本想好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昭和帝看著她,微嘆一聲,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替她攏了攏頭髮,聲音和緩了許多:“你在宮中也多有不易,朕能向你保證的是,不管你范家如何,都不會虧待於你。你為人子女,我知你心中孝道,但我為天下君父,看那些敗類如此啃噬我子民骨血,我又怎能不恨?”
範妃臉上佈滿了淚水,緊緊抓住昭和帝的袖子,目光悲切的看著他,祈求他的憐憫,能網開一面。昭和帝緩緩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目光沉沉:“朕今日言盡於此,日後你多多善顧自己,真會讓王德安好好照應你。”
“聖上……”範妃緊緊拉住昭和帝要轉身離開的袍腳,哭訴道:“臣妾什麼都不說了,你……”
昭和帝腳步微微頓了頓,半響後才緩緩道:“朕今日來看你,是念在……故人的情分上,只是如今看來還是朕錯了,朕殺了你父親,便是你還能讓朕幸你,朕也不敢!”說罷從她手中扯出袍腳,大步走出了翠微殿。
王德安緊隨其後,許久後聽到昭和帝飄在風中的旨意:“翠微殿眾人,日後無旨不得外出。”
陸硯看著剛剛送到的聖旨,是關於對兩浙一案的判罰,與陸硯最開始的預計差不多,對衛家的處罰遵從了當日崔庭軒與他應下衛元傑的承諾,除幼子以外,滿門抄斬;其他各州知州涉案不等,斬殺八家,其餘沒入官奴;這其中量刑最重的便是湖州知州餘寶乾,因一己私利導致江陰軍譁變,罪不可恕,刑車裂,以熄兵將之怒;范家滿門抄斬,罪連三族。
長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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