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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誼,但很快隱去:“夫人已在清潭院等了許久。”
陸硯聞言,目光瞥過努力保持平靜的女婢,輕輕的“嗯”了聲,隨即,將□□拋向一邊的兵器架,□□準確的落入卡槽,猛地晃動了幾下,帶去一片刀劍爭鳴。
見他收勢,巧玉連忙上前走了幾步從玉成手裡拿過絲帕,來到陸硯面前想要為他拭汗,卻不想陸硯從她手中拿過帕子,一邊擦拭,一邊往外走去。
巧玉當場愣住,玉成撇了撇嘴,連忙一路小跑跟在陸硯身後。巧玉垂了垂眼眸,隱去自己的尷尬,上前道:“三郎君,夫人可能要與你說去萬雲寺的事情。”
陸硯沒有停頓,平靜的面龐上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巧玉的話從不曾聽到耳裡。
秦氏靠在兒子正廳的矮榻上,看著小心翼翼奉上茶盞的年輕女子,不由嘆了口氣,這個凌青是她兩年前從人儈手裡買回來的,家中父親是個私塾先生,只因得了重病,家中無錢治病,她便自賣其身,看著她身上帶著幾分書香氣,想著兒子會喜歡,便買了回來,可是誰知道與她一併回來的另一個,兒子是連碰都沒碰,前些日子被放了出去,而這個……兒子倒是碰了,卻聽兒子的乳母講硯兒也不怎麼讓她伺候,常常一個人練武場練累了便自己獨自睡了,或者在書房看書看累了便自個兒在書房睡了,十九歲的年紀,除了不喜歡,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還有什麼原因讓兒子過得這麼清心寡慾。
“母親。”
陸硯的聲音打斷了秦氏的沉思,見兒子一身白衣,如風如陽般悅目,臉上不由便帶出了笑:“剛練武回來?可是累了?不若先去洗漱,稍後娘再與你說話。”
陸硯淺笑,一撩袍腳在一旁坐下道:“暫且不用了,母親又何吩咐?”
秦氏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再過幾日你便要入場,明日便與娘一起去萬雲寺求個福袋罷。”
陸硯點頭:“好,祖母可一起?”
秦氏的笑容落了下來,重新端起手中茶盞,淡淡道:“路途遙遠,便不勞動她老人家了。”說著便想起今日上午的事情,神情變得憤然起來,看著陸硯半響道:“硯兒,孃親定為你取個天下無雙的娘子回來!”
陸硯臉上淺笑依舊,只是眼眸冷了幾分,上午的事情母親沒說,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居然選出幾個破落戶還有庶出的小娘子讓母親從中給他擇妻,簡直不可理喻,母親再是繼室,也是定國公府三媒六聘從國公府大門抬進來的正經嫡妻,他也是正經八百的國公府嫡子,祖母居然能做出以庶配嫡這樣的荒唐事來,簡直不可理喻!
他對妻子沒什麼太多要求,只要能分清輕重,打理好後宅就夠了,至於家世什麼的,他從未要求過,相反他並不願意與勳貴家族的小娘子結親。聖上前不久才聘了從五品黃大人的小娘子為後,除去黃三娘子本身性情端莊柔和以外,更重要的是,黃大人出門寒門,在他科舉出仕之前,黃家世代為農,這樣的選擇,一方面說明聖上忌諱外戚干政,另一方面自從聖上登基以來所重用的人,皆是科舉出身。而他,本為可以承蔭的世家子,又是聖上的伴讀,選擇科舉出仕,一方面是他自身所願,另一方面是受到聖上暗示,雖不知科舉之後,聖上會讓他出任何方,但他卻知道他的姻親最好不要與任何勢力聯結,所以能娶個無權無勢清白人家的女子,是聖上願意見到的,也是對他最好的。
陸硯輕輕笑了下,道:“能讓母親喜歡的兒媳婦,便是最好的,祖母那邊……母親不用太過在意。”
秦氏長長吐出胸中一口鬱氣,柔聲責備道:“什麼叫做我喜歡便是最好的,應是你喜歡才是最好的!少來夫妻老來伴,一輩子的事情,硯兒還是要上些心,選個可心的最好。”
陸硯微笑著點頭,秦氏卻知道他並未將自己的話聽進心裡,張了張嘴,最後只能在心底嘆一聲,這個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兒子,對她不比外人那般冷淡,也算溫和,可他心中到底想些什麼,她一直都未看清楚過,便也只能有由他去了。
“啊,對了!”秦氏突然想起什麼,拍了下手:“舒家回帖了,說這幾日舒相與舒大人、舒夫人都在家,你何時去都可。”說著示意身邊的人將門貼遞給陸硯。
陸硯接過來看了眼,字型遒勁,是舒孟馳的字型,他唇角微微翹起,將帖子收到,道:“等考試過後吧,入場在即,舒相雖不是此次主考,不過免外人猜測對舒相造成困擾,兒子還是略微避嫌較好。”
秦氏聞言也覺得有理,點點頭:“也好,那你一會兒附書一封,我讓管家整理一些適合病人的物品一同送去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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