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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砥看著父親臉上收不住的笑意,又聽他如此稱讚陸硯,心下頓覺一沉,看了眼陸硯,慢慢撥出一口氣,堆出一個笑:“恭喜三弟,三弟果真是文采出眾!”
秦氏聽到這話,心裡冷哼一聲,勳貴世家多是承武,這陸砥誇讚兒子文采出眾不就是間接表露光有文采也不能繼承定國公府的意思麼!
秦氏撇了撇嘴,今天她心裡高興,不想和這些人計較,免得衝了她硯兒的喜氣。
老夫人見陸汝風笑的合不攏嘴,又看秦氏洋洋自得的樣子,胸口便有些堵,再看向陸砥,只見他面目低垂,看不清神色,老夫人只覺得有些心疼,便覺得兒子與兒媳這喜意太礙眼了些,涼涼的道:“只不過省試而已,真正名次不是還要看殿試麼,現在莫要得意太過,萬一殿試落了下來,讓別人家笑我們輕狂。”
秦氏臉色當場就變了,喜氣洋洋的日子,這個老夫人非要這樣損人喜氣嗎?陸硯見母親就要發作,笑了下,站起躬身行禮道:“是,祖母說的有理。”
老夫人一頓,原本還想再往外潑的涼水便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半響後才道:“既然知道我有理,便莫要得意忘形!”
“孫兒聆聽祖母教誨,必不敢忘。”陸硯形態恭敬,不見一絲不滿。
老夫人見陸硯如此順著她,心中更加不順,這個孫兒向來如此,從不讓她順心!又看到陸汝風雖然收住了笑聲,卻依然滿臉喜意的命人拿銀錠子來預備一會兒報喜的禮金,頓覺不悅:“你個做父親的,倒是比兒子還輕狂……五郎的喜報還未來,你便是開心也該收著些。”
陸汝風這時才將目光轉向陸五郎,見他眉宇間幾多低落,便溫聲勸慰:“小五莫急,許是再等等,喜報就來了。”
陸砥也笑著道:“五弟便是不如三弟,應也是榜上有名的。”
陸五郎原本微微舒展的眉頭聽到陸砥此話,瞬間再次布上了陰雲。
秦氏眉頭皺了皺,看向陸硯,卻發現他彷彿全然不在意陸砥剛剛話裡的機鋒,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喝茶。
秦氏嘆了口氣,她這輩子只得這麼一個孩兒,許是因為從小便入宮伴讀,硯兒與家中兄妹之間的關係十分淡,以至於也就是比陌生人多了幾分面熟而已,此時得知好訊息時的興奮慢慢散去,她便為他感到心疼,如此好事,家中真心為他高興的除了自己也只剩了陸汝風。
想著心口便有些酸澀,見大管家已經將陸汝風要的一盤子銀錠端來,看向陸汝風的眼神也溫柔了幾分,道:“公爺,這些妾身都已經備下了。”說著讓身邊人將昨晚就備好包了紅的銀錠拿過來。
陸汝風見秦氏準備比自己要好上許多,便笑道:“無妨無妨,那是夫人準備的,便是夫人給的硯兒的添喜,這盤子就算是我給的添喜,今日高興,禮金也該給個雙份。”
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陸汝風沒聽到,興沖沖的讓大管家按照秦氏的樣子將銀錠子也包好紅。
這邊剛將一盤子的銀錠包好,便聽到高聲唱喜的聲音混著陣陣爆竹聲傳來。陸汝風立刻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命人端著兩大盤銀子便大跨步的迎了出去。
前來報喜的喜官帶著身後敲鑼打鼓的一行人,剛過門屋,就見定國公已經迎上前來,趕忙彎腰作揖:“折煞小吏,折煞小吏了。”
陸汝風大笑著扶起喜官,道:“今日差官前來報喜,某自當出門相迎,莫要講這些規矩了。”
喜官目光瞥過陸汝風身後家丁手裡捧著的盤子,笑容更燦爛了:“小吏先恭喜貴府陸三公子省試名列第二,還請三公子今明兩日前去書鋪請號,待殿試之日按照號數入內。小吏藉此報喜,先預祝三公子殿試得中,小吏還想再來給三公子報喜吶。”
陸硯笑著拱手:“硯謝喜官吉言。”
大管家見機,立刻捧著盤子上前,陸汝風笑道:“辛苦幾位差官了,知曉各位差事繁忙,不便留茶,這些便當做請各位一杯茶水的心意了。”
喜官推辭一番,喜顛顛的收下。陸硯想了下,問道:“敢問差官,此次省拭頭名是哪位舉生?”
喜官拿了厚厚的禮金,更是笑得熱絡,道:“頭名乃是清河崔家的二公子,不知陸三公子可曉得此人?”
陸硯點頭,崔庭軒初到京都,便在文會上暫露頭腳,被許多人稱狀元之才,更是押花的大熱門,陸硯曾讀過他的文章,不僅言之有物,辭藻行文更是華美異常,是以得知是他取得頭名,倒也不驚奇,笑道:“崔二郎君才滿京華,也是實至名歸,硯多謝差官大哥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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