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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被抱了滿懷,聽著她那聲信誓旦旦的,心中嚴防死守之處有了細微缺口分裂崩坍。
“你”沈崇身子僵硬,與她的眸子對視,卻彷彿被灼痛一般移開了眼,垂眸無奈。
姜淮怕血流過快,先讓他就著簷下過道躺靠著,一邊找能用的給他堵血窟窿,一邊堵,一邊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一朵淚花落在沈崇手背,帶起滾燙灼意,將意識開始昏沉的沈崇喚醒幾分,怔怔而視。
他微微抬起手,有些費力的,想讓姜淮停一停,想讓她別哭了。
手提到半空,一道急促喚聲伴著粗暴的破門聲打斷,回落。
“阿妧!”姜少廷率兵趕到,一眼看到渾身沾染血跡的姜淮嚇得魂都飛了,慌著仔細檢查。
“六哥,六哥我沒事,這不是我的,是沈夫子的。”姜淮急急抓住姜少廷解釋,宛若找到主心骨,“你來了就好了,快救夫子!”
姜少廷抽出神瞥看了一眼,“這種一點小傷就弱不禁風的有什麼好的”
姜淮著急扯著姜少廷,“六哥”
“那群王八蛋打你了!”姜少廷瞥見了她側臉的血痕,聲音可怖道。
“動手的我都自個教訓了,沒吃著虧,你就別這時候追究了,快救救他啊!”
“我又不是大夫你看看你,都是被他連累受的罪”
“六哥,好六哥”
沈崇失去意識之前耳畔都是姜淮帶著哭腔的哀求聲,他伸手想抓住人,想讓她不要求了,姜少廷說得並沒錯,只是還沒碰到她的手就陡然陷入了黑暗。
“夫子——!”
姜淮當即要抱起他卻被姜少廷搶了一步,不過是扛著,姜淮看著沈崇腰部的傷,噙著眼淚,“六哥,還是我來”
姜少廷只得沒脾氣地把沈崇橫腰抱著,只是一張俊臉嫌棄地撇開離得遠遠。
姜淮緊緊隨在他身後一直到上了馬車,“去醫館!快!”一面拿乾淨的布帕捂在他的傷處。
馬車疾馳,姜淮擔心凝望著昏迷中的人,卻被什麼東西勾了手指,撿起一看卻是一根紅繩,另一端是在沈崇手裡。
“怎的沈大人是失去方知珍惜,真找了個替身來寬慰自己的過錯?”
“阿淼將你給的東西當成寶貝,臨死想的都是你。”
姜淮呼吸一窒,順著繩子一頭想將玉佩抽出來卻發現被他攥得死死,她忽然較起了勁兒,伸手去掰那隻手,可直到力氣用盡都不能
“他手上有一件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
“是你和覃淼的定情信物嗎?”
姜淮突然洩了勁兒,眼前氤氳。
誰能告訴她,和一個死人,該怎麼爭?
庚武二十二年初,一夥盜匪綁架平陽王府小世子姜少羨索要五百萬兩,卻被意外炸死在百歲坡,一行十四人,除一人潛逃外悉數化作亡魂。而策劃這樁的主謀卻是已故前任大理寺副署正之子覃越。
原來覃家離京不久就遇盜匪,覃大人及夫人皆喪命,餘下覃越幹起了盜匪軍師苟活,此次兵行險招欲藉此擺脫報復,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最終亦是鋃鐺入獄。怎料被捕後當夜就在牢裡畏罪自殺,只剩下過往成了京城百姓最新的談資。
“還好有姜少羨給你打掩護,否則,你這名聲傳出去可怎麼辦!”蕭令儀坐在桌前慢里斯條地剝橘子,剝好後又仔仔細細把那白絲兒給去了。
“人家早有佈局打算,就是不跟你說,你作甚往前湊,還差點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姜淮擺弄橘子,神情懨懨。
蕭令儀覷了她一眼:“怎麼,終於清楚你二人間的差距了,還是覺得比不過沈崇心裡的那人?”
姜淮抬眸定定看向她。
“別這麼看我,你就差寫臉上了。”蕭令儀頗是無奈,“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沈崇那般的,我只怕你終有一日要吃虧。”
“吃一塹長一智也沒什麼不好的。”姜淮蹙了蹙眉,卻是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了,轉而問道,“聽說覃越在牢裡畏罪自殺了?”
“覃越是不是畏罪自殺跟你都沒關係,這案子由沈傳山負責,說不準很快就會結案了。”
姜淮眉心蹙得更深,沈傳山
“對了,閔兒可有來過?”蕭令儀突然問道。
姜淮回過神搖了搖頭,她被罰禁足,對外稱病連賞梅宴都沒去,加上這陣子煩心的,竟是忽略了往常頭一個跑過來的,“閔兒怎麼了?”
“賞梅宴上和歸寧侯府徐家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