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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現下整那麼一出,是想自證清白,聽說是發了誓,他爹叛了就親自緝拿,若沒有,就請聖上來裁斷,那些落井下石的一個都跑不了。這樣一來,平陽王府算是暫且保下了。”
“嗬好大的魄力。”
姜淮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黑鐵鎧甲,烏髮整整齊齊的攏在紅玉冠中,臉上猶是帶著兵器刮過留下的細小血痕,聽著周遭議論聲恍若惘聞,面無表情地騎著馬行過。
從今以後她的身份便是姜少羨,而少羨
“阿姐,你讓我去——”
“啊——”
她闔眸一瞬,斂了眸底傷痛,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迴盪耳畔。
“姜少羨,你憑何能與朕談條件?”
“不敢,只是這腰牌是聖上親賜阿姐的,允的,當君無戲言。”話音落下,少年筆挺的身影直直跪在殿上。
就像是賭了一把,姜淮不知道自己這般算不算賭贏了,至少是掙來了短暫的安穩。想到府裡如今的境況,她是鬆了一口氣的,大哥下了牢獄,姜柳氏比自己想的還要堅強,幫著瞞著祖母仔細照顧,她又怎能
忽然,人群爆發出一陣騷動,還有幾聲呼喚,隱隱雜雜聽不真切。姜淮勒停了馬,候了片刻,就看到一輛馬車急匆匆停在了一旁,撩簾子的那一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竟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將軍。”來人下了馬車,一身赤紅朝服,面如冠玉,雙眸帶著幾分清冽,立在棗紅馬前愈見的卓然不凡。
姜淮瞳孔驟是縮了縮,便聽著自己的聲音清冷回了一句‘沈大人’。彷彿是瞧見那人停頓片刻的異樣,心底說不上什麼感受。如今,這破鑼嗓子無需裝,都像極了姜少羨。
“沈大人,有何貴幹?”因他一直未出聲,姜淮率先打破了這沉默對峙。
“奉聖上之命,交於將軍虎符,望將軍凱旋而歸。”沈崇的眸中湧動黑色暗潮,直直凝視著面前的人,須臾沉於晦澀。
姜淮身後的莊朔替姜淮接了過才交到她手上,她撫過上面的紋路,當是父親也曾這般做過,倏地握緊在了手心,語氣疏離:“有勞。”
而那人卻再沒了反應,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雨,人群散去了不少紛紛避雨,姜淮依然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卻恍惚記起了和他初次遇見的時候。
一把油紙傘,一襲藍衫淡若風月,衣袂輕揚間,恍若從水墨畫卷中走出的雲上謫仙。
“這癩皮東西嚇煞人了。”
“從這裡直走便是辟雍殿,那裡有接應監生入學的登記官員,自會妥當安排。”
“國子監乃學府,所有學子的嚮往之地,絕非玩樂之所,望長樂郡主好自為之。”
“我心慕你,思之如狂。”
“”
“明那天不是那樣說的,你明明是”
“郡主自重!”
“我不重的夫子你知道的,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
“郡主當清楚,那日沈某是被算計,我同你,除非天崩地裂,南召太平,否則絕無可能。”
“”
姜淮扯了扯嘴角,露了一抹似笑非笑,隨後目光落了沈崇身上,“還未恭喜沈大人升遷,一躍兩級,恭喜恭喜。”
話落,那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悉數斂盡,姜淮一牽韁繩,馬蹄聲起,那一抹纖瘦背影毅然決然離開。
第42章
西關月; 入了林中; 影影憧憧。西行不過兩三座城鎮就已經是不同天; 姜淮此去是為平南召; 本也不是什麼講究的,夜了就駐紮林間歇一下翌日接著趕路; 就這樣趕到平涼城比預想趕早了兩日。平涼城相鄰; 已經陷入一片混亂戰事,他們這一路還能碰到逃難的商戶與百姓。
頭頂的清明月; 亮幽幽的,姜淮從帳篷出的時候; 正好碰到莊朔尋了來,在跟來的這些人裡頭; 莊朔是頭個毅然不顧跟了自己的,也是最後把自己扛下虎嘯臺的。
“好不容易開點葷,你躲裡頭作甚; 出來一塊唄!”莊朔直爽招呼道。
姜淮看到了他手裡提的; 笑了笑,“不了; 你們自個吃著就好,酒我收了。”說著就從他手裡掠過了酒瓶子。
“唉你”莊朔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倒是曉得底下的都不怎麼服氣姜淮,阿不; 是姜少羨; 覺著病弱書生領兵兒戲。偏他知曉內情又不能說; 可憋死他了,只能把那些背地裡嚼舌根的叫了咳咳,聊聊天。
姜淮瞅見他的模樣意會出稍許,“你急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