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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幾乎是立刻隔擋胸前,就看到了箭矢來的方向一行人坐在高頭大馬上,為首那烏金華服的男子臉上掛著似笑非笑,彷彿是頷首衝姜淮致意。
“撤!”
隨著那一聲喝令下,原還散亂無紀的南召軍如同有了主心骨,隨著那一行人突破重圍,竟也殺出了一條血路,落荒而逃。
他們勝了。
姜淮卻不敢鬆懈一分,那支撞落的半截羽箭就收藏在行軍囊中,彷彿是用作時刻提醒之用,自己還有個強勁的敵人。
半年,連奪兩城池,沿途收復國土,將南蠻子打退至青淮關外,愈是逼近南召王城。數次交鋒,勝仗有之,敗仗亦有,刀槍無眼,這般之下姜淮的成長几乎是肉眼可見。
期間,她同那烏孫王子也交上過手,只是一次都未能從他手上佔得便宜,卻也沒有第一次時那般慘烈,就像是被人掌握著一個度,雙方保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姜淮想不透那人,索性也不去想,只是在操練上愈發刻苦,同時暗中派人於途中四處打聽父親和六哥的下落,零零總總,竟是隱約拼出了父親與六哥失蹤前所經歷,確實指的南召王室,但姜淮不信父親會叛國,卻只能止步在瑤城外窺不得。
兩軍駐守相對,一方蠢蠢欲動,一方鐵血鎮壓,互不相讓。姜淮就駐守邊城一晃一年,戰事不停,戰士不歸。封賞卻是接踵而來,官銜也是一升再升。
兩年後
姜淮飲著造型怪異的烈酒,迎著攜著黃土的西風,對著黑漆漆不見明月的黑夜,在牆角呸了一口帶著沙沙的酒,帶著一腔抒發不得的情懷默默抹臉回了屋子。
然尚未關上門沒多久,就聽營衛傳報:“將軍,將軍,京城又來人了!”
第46章
京城來的人被安排在青銅鎮的別館; 聽說路上遭了罪了; 又水土不服一直病著。
姜淮心說哪回來的人沒這經歷; 尤其是宮裡來宣旨封賞的; 故這回也當了是那些個人,走個流程罷了。悠悠哉哉等了第二日才去; 合著; 還能賞賜出什麼花兒來。
她那般想,卻在踏入別館大門; 看到庭院裡站著的人時僵立當下。
西風烈烈,吹得那青玉袍子貼合頎長挺拔的身子; 墨髮冠玉,襯得那無可挑剔的面龐愈發顯得蒼白; 迎上她的目光,那一抹高山遠雪的清冷彷彿有了變化。
“姜將軍,別來無恙。”
那一稱呼把姜淮的思緒一下子拽扯了回來; 她兀的彎起嘴角; “沈大人,許久未見; 可安好?”
沈崇怎麼會不安好呢,即便是她不打聽,也總有訊息傳來捎帶上的。沈家前兩年鬧了一陣後宅不寧,後來不知怎的就有傳聞沈傳山被魔魘了; 最後還是沈家的叔公出來主持大局; 推了沈崇當家主。
沈家就此受皇上重用; 自此平步青雲。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曾為師徒,一日為師,恭敬有加,更多卻是連陌生都不如的疏離,彷彿這三年時光帶來的鴻溝無法跨越。
姜淮等了半晌,都沒等到他的回應,只察覺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彷彿她不出聲,那人就會這麼一直看著了。
她清了清嗓子:“沈大人這次來是”心下仍有些不適應。
“奉皇上的旨意,特意前來犒賞將軍慰問部下。”沈崇的嗓音有些沙啞,不知是病的還是旁的,只目光未從她身上錯開半寸,以往那總是灼熱追逐的眼神已經再尋不見,那種感覺就跟夜半夢迴她離開時的場景交錯,眸中暗湧翻騰,頓了頓,僅是貪戀注視。
好像除了這,旁的什麼都不想做了。
姜淮覺得眼下這氣氛委實有點怪了,尤其是旁邊副官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
她稍冷眉眼掃了去,隨行來的下屬等自是眼觀鼻鼻觀心,一派威嚴同過往無異。面向沈崇時,稍斂了些,不過眉眼依舊清冷許多,“沈大人舟車勞頓,還是先好好歇下,晚些自是備好酒席為大人接風洗塵。”
“歇夠了,將軍可否陪我一遊,順道敘敘舊。”
“沒空。”
沈崇沉吟:“關於你父親和你哥哥的”
姜淮錯愕凝向人,隨即在看到他臉上篤定神情時,呲了呲牙,“沈大人請。”
沈崇看著她沒說話,嘴角漾開一絲的清淺笑意轉瞬即逝,隨即眉宇覆了一層陰鬱,跟著姜淮走。
等姜淮回過神來發現把沈崇帶出別館後,冷靜下來想捶了自己,後者跟在後面亦是一臉無辜。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