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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孫夑彷彿在逗弄小貓,但明顯小貓發怒了,原本的遊刃有餘漸漸轉作認真應對,
“同樣的招數對我不起作用,阿妧。”
姜淮在他靠近的一瞬,僵硬身體打顫,閃身躲開,一觸即離。尖銳的哨音伴著巨大轟鳴刺破夜空,她瞧見烏孫夑望向後方倏然變了臉色,總算牽起一點嘴角,眼裡露出快意。
“對你,我怎敢掉以輕心,當然也不會用同樣招數了。”她和莊朔兵分兩路,一明一暗,向來配合無間。姜淮手上身上分不清是誰的鮮血,眼前漫開的猩紅與暗色糅雜,騰起一股嗜血的慾望。
“你”烏孫夑似乎是被激怒,笑容陰鷙,“有意思,有意思。”
整個王城淪為一片血海,廝殺聲,慘叫聲幾乎融進那黑暗裡,彷彿地府來的亡靈尖銳呼嘯。
大梁軍士殺聲震天,直往這方向而來,而王城敗落已初現端倪。
烏孫夑深深凝著她,那驕傲明豔的面龐實在讓人又愛又恨,他含糊說了一句,說的是烏孫語。隨即,那隨著他的數百人馬變化陣型,猛地變得更為強悍兇殘,頃刻就讓數百士兵死於兵刃。
姜淮認出那些都是一直追隨他的人,只疾呼了一聲“撤——”然已經是來不及,烏孫夑身形鬼魅瞬間來到她面前,刀刃直劈手腕,姜淮手腕傳來鑽心痛楚,握不住長戟,頓時失去了庇佑。
“那就一起下地獄”烏孫夑說。
下一瞬,她就被一柄長劍穿破胸口定住身形。血色兀的洇溼胸口漫開,而她的手握著一支白玉簪狠狠刺穿了他的喉嚨。
一切,都結束了。
父親,回來了真好,可惜阿妧不孝,再見不到您了
第48章
庚武二十六年; 巨大的火舌席捲南召王城; 聽說是南召王室不願戰敗被俘苟且偷生想的同歸於盡; 也有說是大梁陰險用心趕盡殺絕。總之; 這一仗打得異常慘烈,南召覆滅; 大梁將士折損數萬; 尤其是姜少羨所率親兵無一生還,悉數殉身沙場。
捷報與噩耗一同傳回帝京; 景和帝深感南召奸險惡劣,議和之際攻城掠奪; 又憐姜少羨以身殉國,深表悲痛; 追封其為一品護國公,平陽王府得以平反昭示清白,恢復往日榮耀。
受封大典當日; 卻不見平陽王身影; 而是由姜家四郎坐著輪椅代為出席。那姜四郎也不復昔日意氣兒郎的模樣,整個平陽王府經此; 似乎被抽掉了元氣,顯得死氣沉沉。
有人說,平陽王痛失愛子一蹶不振,也有人說; 平陽王是惱了聖上聽信讒言寒了心。坊間說法眾多; 對於平陽王府都甚是唏噓不已。傳聞叫囂塵上; 而平陽王府彷彿置若罔聞,封閉府門,低調得彷彿要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庚武二十八年深冬,又是一年冷梅豔灼枝頭,沈崇著一身赭紅氅衣被宣入宮,那一明豔顏色襯得他臉色愈顯蒼白,行走在雪地中,不時咳嗽兩聲,引得隨行的沈牧擔憂看向。
路上,碰到例行入宮請安的蕭令儀,頓住了腳步,恭敬行禮。“公主金安。”
蕭令儀停住,眸底蘊了深色,直直打量眼前男子,“看到你,我就安不了。”
這話堪說是打臉了,自訊息傳回之日起搖光就等著沈崇,等來的卻是身死沙場的數千骸骨。當夜沈崇就在回府路上被人兜頭罩起來毒打了一頓,也鬧不清是哪個幕後指使的,畢竟有這念頭的可不止搖光一人。而那捱打的也不作追究,但事關朝廷顏面,案子堆了大理寺那又是好幾月沒有音訊成了懸案。
蕭令儀居於臺階上方,冷冷睥睨,“踩著阿妧的屍骨往上爬,沈大人,你良心可安?”而今的沈崇早已是景和帝身邊的紅人,升遷之路平坦無阻,官拜二品,風頭無人可及。
“恐怕你連夢,都夢不到她了。”
蕭令儀說這話,是知他在中元節集數千招魂燈一事,人死魂滅,擺這幅深情面孔與誰看。
沈崇卻因她此話猛地僵直了身體,嘴唇嚅動,蕭令儀卻不願聽徑自走開了。
寒冬臘月裡的養元殿,暖爐燻得比春日裡還暖和,同外頭的霜雪截然是兩個不同氣候。沈崇踏入殿內的剎那,因著撲面而來的熱氣裹挾著藥腥氣皺了下眉頭。
“沈愛卿你來了。”寢殿內傳出景和帝略是虛弱的聲音,僅著了祥雲龍紋的內衫由著宮娥侍候穿衣。
景和帝是身子每況愈下,太醫院新來的都不敢出氣,而之前給聖上治病的被革了幾個,更弄得太醫院惶惶,可即是如此,也挽救不回景和帝身體的頹勢,藥石罔效,只不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