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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熱鬧喜慶的事兒了,要在我走之前喝上你們一杯喜酒怕是不容易了。”
“你要去哪?”蘇霓詫異,都忘了她打趣自個的事。
“尚未想好,不過是覺著囚困久了,該出去走走看看。”心未必會這麼狹隘,只看得見一人。蕭令儀笑意微斂,又故作灑脫,“若不捨,不如一道同行?”
蘇霓一噎,頗是猶豫,“我、我得看顧四哥”
蕭令儀到底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兒,凝著蘇霓臉上飛起紅暈自個快臊死了就沒火上澆油,反而在笑意盡了時露了些許心事,詢了一旁一直未作聲的蘇回借一步說話。
“當真要走?”蘇回實則是在想蕭令儀離開的契機。
蕭令儀不防她問的直白,有一瞬停頓。兩人走到美人靠那兒,她將被風吹散的青絲捋到了而後,凝視遠方的目光幽幽,“恰是想好了,才來同你們道別。”
蘇回一怔,有些始料不及。她看著搖光,思及沈崇後來說的,不由心生不忍。
“這想法由來已久,以前是不捨得,可後來發現我一人不捨也沒甚用。”蕭令儀神情落寞,在蘇回面前再無遮掩,“如今沒了這頭銜我反而輕鬆許多,就好像許多事就此了結了。”就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只是摘去了她公主之名,從崇明殿安然離開,在那之前她都做好了最壞打算
蘇回的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順應本心,正如四哥說的那樣,你高興就好。”
蕭令儀輕咬唇角,凝向她時眼底劃過一絲暗色,“這一次若不是沈崇相幫,我不定能全然而退,幫我跟他道個謝。”
“未必是他一人的功勞。”蘇回搖頭,“光他一個在皇上面前起不了那麼大的作用,你應該清楚。”
“興許罷。”蕭令儀卻不想深究景和帝為何輕易饒過的緣故,避過了蘇回的目光,如同自言自語,“十年前就有呼和族的人投奔來京,應當是投奔母親,不過未料母親已身故,當時我十歲,已經知曉事情。”
這些事憋了太久,沒人能道,如今起了頭,卻有了傾訴慾望。
“當時呼和族內部分裂,意見不合,而其中因元葑皇后之死要聯合南召對抗大梁的佔大部分,餘下主張和平的被當做異類,只能來京城尋求庇護。是皇、是賢王收留了母親的族人,庇護他們。”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叔這麼做只會招來皇上猜忌。於是,後來我設了個局,讓皇上和他認為那些呼和人都死了,撇清了我與皇叔,也消除了皇上的疑心。”
“也是因這樁才知帝王的仁心是因人而異的,我是一介女流,若非皇叔庇佑未必能平安。對南召,對呼和,皇上始終心存芥蒂然,皇叔說我小小年紀便如此惡毒”
蘇回的心被揪起,卻是一言未語,靜靜傾聽。
蕭令儀像是想到了什麼畫面,闔上了眼,“我將那些人安置妥當,他們卻跪下來要我為母親復仇,為元葑皇后復仇,當我發現這些人再不可掌控時已經晚了”
“這不是你該攬在身上的。”蘇回察覺她的異樣,正要撫她後背寬慰卻落了空。
蕭令儀陡然情緒激動地退開了去,身子微微發顫,“不、是你不知道——我,是因為我才令你在南召一再涉險,甚至、甚至丟了性命!我還怨懟沈崇,其實,真正該怨怪的是我啊!”一步錯,步步錯,她不想犧牲呼和無辜之人的性命卻令阿妧險些喪命!
“有人混在沈崇帶去的人裡面,想借此一舉除了你們兩個,我、我不知他們向四哥投誠,我”蕭令儀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緊緊攥著自己手心,不住喃喃著那兩字——抱歉。
從知曉真相開始,她便一心惶恐,不知該如何面對。四哥死了,那些口口聲聲為了復仇的追隨者也死了,仇恨煙消,留下的傷痕卻是刻骨銘心,她根本無顏面對阿妧
蕭令儀陷入自責懊悔,並未看到蘇回動身,下一刻便落入一個溫暖懷抱。“阿妧?”
“搖光,這不是你的錯。”蘇回的聲音無比溫柔,與蕭令儀對視時眼中清明,仿若未曾沾染過俗塵,“罪魁禍首當是作亂的那個,如何能怪罪到你頭上。”
她語調緩速,輕輕柔柔,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一向清冷自持的蕭令儀在她懷裡最終殷切哭了起來,這一哭,像是要哭盡所有委屈不捨,緊緊抓著蘇回的衣衫,淚沾溼衣襟。
良久,久到水榭裡的人都散去,蕭令儀略是羞赧地拿著帕子給蘇回擦了擦肩頭,後者倒不在意。
“接下來,你作何打算?”蘇回蹙起眉,始終覺得放心不下。
蕭令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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