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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呼吸驟停的一刻兀的被一股力道往後拽去,幾乎在人趕到之際身子落空落入一溫厚懷抱,滾入一凹陷處周遭草叢環身,而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捂著自己嘴的那隻手上,指節分明修長,攜著一股極輕極淡的書墨香,熟悉到令人倍感心安。
人聲混雜馬蹄嘶鳴匆匆而至,那森寒刀光直直從姜淮頭頂掠過似乎聞聲便收了回去。
蜷縮在溫厚懷中的姜淮突然伸手握住了面前的手,扭頭映入那張熟悉俊顏,本就近在咫尺的距離,仰頭之際正正貼上預想中的薄涼。
“”
“”
在黑暗中愈久,適應之後便能看得清近在咫尺的,尤其是兩人鼻尖貼著鼻尖,氣息糾纏,時間宛若靜止,在微涼秋夜裡兩人都滲出了薄汗。一雙如曜石濃墨的眸子翻滾幾許,最終沉於一片暗色。
姜淮有所感知,莫名湧上一股涼意退開了身子,然這一下發出的細微動靜叫她猛地往那夥人的方向望去。只見那些人都已上了馬,並無察覺,只有為首那高大身影兀的回頭,目光宛若直直穿透,洞悉她所在一般,震得她如被定住。
刀刻般的五官與陰鷙目光牢牢刻入了姜淮腦海中,只是一瞬的停頓,在姜淮摸向布袋時揚鞭而去。
“郡主——”沈崇清冷的聲音不復攜著惱羞成怒,叫姜淮莫名。
然等目光觸及手中抓握之物時登及如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夫夫夫夫子、我我我我熱熱熱熱熱的”
“”沈崇默然。
“他們走了。”
姜淮漲紅著一張臉點頭,“對,騎馬走的。”
“”
姜淮還也意識自己胡話,忙作補救,“那萬一他們又殺回來”
“不會。”沈崇擰眉深思,方才那犬戎話道的是烏蒙死了,而烏蒙是犬戎的王,故此那夥人才匆匆撤離,而原本他們來的目的
姜淮偷摸瞥了一眼沉思中的沈崇,不自覺流連在其輕抿的薄唇上,面上熱意更甚,她她她她又親了夫子!!她她她還摸摸摸摸了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沒發現沈崇微微側過去了身子,仍直勾勾地凝著,兀的鼓起勇氣道,“我爹說親了得負責。”又比出了兩根手指頭,笑得無比嬌憨,“這都兩回了!”
沈崇身子繃得直直,面上恢復古井無波的鎮定,“郡主休要玩笑。”
姜淮笑眯眯地凝著他,即便這人現下身上狼狽,衣衫也不復以往一絲不苟,反而被劃開了不少口子,沾了泥塵,月光籠下,卻仍讓人覺得聖潔得不可侵犯。她像是在檢視他身上的傷勢,又像是醞釀什麼。
在沈崇近乎要受不住那道灼熱目光時,卻聽她無比認真開了口,“我沒有玩笑,自古男女授受不親,親都親了,我自然是要對夫子負責的!”
“”好像反了,不過,這似乎不是重點。
沈崇微微垂下眼瞼,手握成拳掩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顧了左右言他,“只有郡主一人?”
姜淮點頭,“夫子你沒事罷?”她擔憂看向沈崇,還從沒見這人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只怕是吃了不少苦頭,恨不得此刻將人仔仔細細檢視個遍
沈崇搖頭,正將少女那不掩飾的心疼收入眼底,起了一絲異樣。“只是一些皮外傷,無礙。倒是你,是如何尋來此處的?”
姜淮有些惋惜地收回手,“夫子可記得書樓旁的荒宅,得知你失蹤後便覺起那處的古怪,帶人搜查時不小心誤入地道,誤打誤撞來的。還要多虧了你碾碎的方糕碎屑,那是你最喜歡的點心”
沈崇一愣,原來是地道,他當時是被布條覆住眼睛的,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是無比配合地跟著走,那名叫烏勒的似乎知道他的身份想問他什麼,幾番緣由之下他才得以在看守那人疏忽下得以脫身,卻也未必能逃得出這片林子。
少女還在絮絮而語,彷彿要把她這一整日來的擔憂焦慮都道了,月光籠下的銀輝在她臉上罩了一層纖薄瑩光,烏眸靈動俏皮,宛若月下精靈,那般生動。
“他們恐怕擔心我在下面不敢炸地道,估摸還要費些許功夫夫子、夫子?”
沈崇看著近在眼前的嬌俏面龐,倏然後退了一步,“這樁,該是由我跟你道謝,謝你救命之恩。”
姜淮笑得眉眼彎彎,“沒事沒事,以身相許就行。”
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是針落可聞的寂靜,姜淮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平時和綿綿她們渾話慣了我幫夫子你處理下傷處。”
姜淮說著一面從布袋裡往外拿東西,倒出不少零零雜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