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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東廳之中觀審的皇帝開口言道,“今日之事因影響頗大; 方開堂三司會審。丹陽公主乃是朕嫡親姑母; 昭國郡主亦是大周貴女; 此前曾為國立功; 身份尊貴。三司該當好生審問,還昭國郡主一個公道。”
刑部尚書劉昆,京兆尹賀翔,大理寺正白城三人聞言起身; 恭敬應道,“臣等遵旨。”
方重新坐下,一一召見證人審案。
白城待到眾證人一一陳述完畢後,方拱手問顧令月,“當年之事,臣有幾件事要問,請您回答?”
顧令月頷首,“白寺正請說。”
“當年身世之事,郡主可有記憶?”
顧令月冷笑一聲,“大人這話問的奇怪。”
她道。“我被養父抱著送到顧家門前之時,不過半歲多,其後九歲被梁內侍接回東都。這等年紀能記得什麼?”
顧氏婉娘聽聞昭國郡主此言,微笑起來,心中舒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對著顧令月道,“顧三娘子,您如今雖是郡主,我卻因身份之故,不好給您行禮。當年之事不過是錯認,您本身並無錯處。我若能認祖歸宗,也感激你前些年承歡在母親膝下,讓母親歡樂的恩情,絕不會怪你多年擅居之罪。若你一步錯,步步錯,擅自說了不該說的話語,日後我可就救不得你了!”
顧令月聽聞顧婉娘問語,抬頭瞟了顧婉娘一眼,目光之中充滿了蔑視,冷笑一聲,“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本郡主搭話。”
顧婉娘面色登時漲的通紅。不意顧令月在這般不利的情景之下,竟還敢這般與自己說話,瞧了顧令月一眼,心中充滿惡念。待到今日堂審之後,顧氏無法證明自己郡主身份,且瞧瞧可如何擺這個郡主架子。
白城一噎,“郡主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只是郡主當日所言,長命鎖為惡僕索當,如今這真品長命鎖偏生在顧婉娘手中。可作何解釋?”
顧令月聞言仔細瞧了白城一眼,“白寺正”這個漁女質疑我身邊的是假鎖,我還覺得是他們不知道從何處尋得這長命鎖下落,編了一個故事來訛詐呢。”
白城噎住。
顧婉娘聞言漲紅了臉,“郡主,”陡然斷喝,忍耐道,“我知你不願意承認,可你也不能這樣汙衊人。”
顧令月冷笑一聲,只當做面前沒有這個人,根本不搭理。
顧婉娘漲紅了臉,愈發羞憤不已。
刑部尚書劉昆拱手道,“不知郡主可有旁的證據證明自己身世?”
顧令月聞言仔細望了劉昆一眼,方應答道,“聽聞此事,本郡主前些日子命人前往洛陽,請了一個人證,一樣物證。”
劉昆聞言精神一震,“何物?”
一名中年女子上前拜見,“微臣樂平拜見諸位大人,”朝東廳貴人拜見,“拜見諸位貴人。”
玉真公主坐在東座之上聽審,見到此人,陡然開口問道,“堂下來人是樂平女史官麼?”
樂平道,“正是。”
玉真公主眸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樂平乃是宮中記史之人,出身史學世家,治學嚴謹,母后在生之時曾說,樂平有為史官的操守,若為男子,定可為一代著史大家。”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你怎麼會來這兒?”
樂平道,“當初丹陽公主與郡主乃是在太初宮同心堂相認,微臣奉命旁觀,記錄彤史。如今聽聞大理寺有民女狀告昭國郡主,郡主特意遣公主當年女官前來東都,請微臣攜當初記錄彤史一同前來,呈堂作證。”
當初昭國郡主認親,查證其湖州乃是前段,東都與丹陽公主母女相認乃是後段。既然前段夾雜不清,雙方各執一詞,沒有有效證據證明誰正誰誤,索性撇開前段,針對後段查證。
顧婉娘為言愀然變色。
堂下百姓蓊鬱議論,劉昆眼睛一亮,“原來當初既是有史官彤史為證的,可真是好?”
樂平娓娓道,“此冊宮史乃是微臣當日記錄,存在太初宮女官處。聽聞昭國郡主呼叫,臣請稟了太初宮兩位尚宮,三人共同前往彤史處,一同調出這冊宮史記。”取出一道文書,“這份調閱文書上有微臣和韓荀兩名尚宮共同出具的簽名,還請三位審官驗證。”
衙役上前接過,接過樂平遞上來的文卷,交由三位主審官。
幾位主審官員共同查驗了一應手續,方朗聲道,“確實手續完備,驗證無誤。”
“皇姐認女之時尚有史錄”?玉真公主道,急急催促,“樂史官,你快些給我們看看,當初史錄上究竟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