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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恩心思粗豪,笑著道,“宜春郡主弱質女流,流落在外初初歸來,難免心態不安。聖人多憐惜一些,親自安撫,也是有的。張相何必這般作色?”
崔郢亦是略收訝異之色,瞧著張皋眉宇之間乖張之色,勸道,“聖人胸中自有丘壑,自知自己行事。”一笑,“,鳴野兄,長夜漫漫,反正無事,咱們繼續手談可好?”
張皋回過神來,勉強笑道,“也好。”
瞧著面前棋盤之上殘局,心中閃過一絲憂慮之情。聖人對這位宜春郡主看重太過,若僅僅是憐惜之情,便也罷了。若是……尚摻著一些旁的情感,怕是
日後大週會生泛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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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月光掛在蔚藍的天際之下,冷冷的凝視著地面。驛館廊上燈籠微微搖晃,空氣中瀰漫著粘滯的氣息。
顧令月坐在屋子裡,甘甜的棗茶入口也沒了滋味,索性將茶盞放在案上,坐立難安。姬澤坐在一旁慢慢啜飲棗茶,
“阿顧你不若安安靜靜,這般坐立難安,晃的朕眼睛都花了。”
“我如何能不擔憂呢?” 顧令月道,望著姬澤荔枝眸帶著點點水色,“您是為了接我,才出了東都。若是有半點損傷,阿顧豈非成了大周千古罪人。”
姬澤瞧著顧令月憂思難當的模樣,嘆了口氣,心中憐惜,想要將少女抱在懷中安撫,卻顧忌太多終究不能施行,嘆氣勸道道,“此乃朕之決斷,與你何干?——再說了,你便是想背這麼大包袱,也背不上身。”冷笑一聲,眉眼之間露出睥睨之色,“這麼大的李伏忠若是連這點小陣仗都對付不了。就不必來見朕了!”
姬澤的撫慰下,顧令月勉強安寧下來。
她坐在屋中,覺驛館空氣粘滯,帶著一股大戰將至的緊繃氛圍,心中心緒翻滾難安,雙手不自覺的伸往懷中,握住金錯刀柄。
這柄金錯刀乃是年少舊物,鋒利無比。離開北地之後日日夜夜貼身攜帶,伴隨著她度過了無數個顛沛流離的日夜。雖則若當真到了無助之境,不過杯水車薪,沒有法子徹底拯救她。但也能夠給她一絲微薄的勇氣。至少還有最後一層防身屏障,不至於淪落到宰割無力的境界。
姬澤見著顧令月這般行止,眸色中閃過哀慟痛惜之色。伸手握住顧令月手腕,沉聲道,“阿顧!”
“將它交給朕吧。”輕聲道,“朕如今陪在你身邊,會守衛好你的安全。你不必自己扛著,只管將一切交到朕手上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小Tip:
張皋;字鳴野。兵部尚書,姬澤戰時破格提拔的宰相。
崔郢,字楚客。
字數飛快增長著。說是下週四到榜三萬字,現在看著,到時候會超出很多了。所以,我要剋制下字數了。
盼望你們踴躍留言呀!
今兒困,所以沒有看評論,明兒看完再說。小主們用餐愉快!
☆、第七章
第七章 2017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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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令月愕然抬頭,望進了姬澤深沉的眸中、覺鳳眸之中含著極端的自信和珍藏之意。心兒微微一顫,緩緩放開了金錯刀柄。
姬澤接過了她手中的金錯刀,眸中閃過滿意色彩,“若朕在這兒,還需阿顧你用這柄金錯刀來守衛自己的安全,便是朕的無能。”望著少女鄭重承諾。“朕絕不會再讓你身陷險境。”
顧令月聽著姬澤的鏗鏘話語,心思頗為複雜。
長久以來防衛自我的金錯刀被姬澤強硬取走,有一種剝奪貼身甲衣,□□立在空氣中的感覺;但姬澤的承諾確實給予自己另一種意義的安全保護,猶如置身一座壁壘森嚴的城堡,密密實實保護自己,覺得安全踏實。
“聖人您真的不去看看麼?”
姬澤微微一笑,“不必!”
驛館空氣凝滯,驛館上下先先後後得到訊息,都噤若寒蟬,侍人小心翼翼行走,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小半刻鐘後,空氣中傳來馬蹄震動地面的動靜。
片刻之後,殺伐聲間次響起。禁衛軍與來犯叛軍廝殺,空氣中漸漸瀰漫著一絲血腥的氣息。
顧令月立在屋中,聽著驛館外動靜,心思潮服。
曠野喑啞的月光下,雙方廝殺猛烈。
她木呆的坐在原處,看不見敵軍蠻橫,滿臉神情猙獰,揮舞著手中大刀,向著年輕的禁衛士軍橫斫過來。
也看不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