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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禪便駐足此處,似乎在懷想昔日與玉真公主一處甜蜜的時光。
忽的自失一笑、佳人如今已經找到了新的情人,自己不過是他舊日時光裡的一道美好回憶,不會再翻起,只有自己依舊留在原地。
唇邊浮起一道自嘲笑意。
靜靜的陽光照在惜園之上,光圈略一爍動,透明寧靜悠長。
王禪微微一嘆,抬腳踏步走了。
顧令月停駐在原處,望著王禪憂鬱中帶著一絲灑脫的背影,直到王禪踏歌而去,轉角最後一絲身影消失,方垂下眸來。
“王拾遺這般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了,”碧桐道,“玉真公主這般待他,實在有些狠心了!”
顧令月叱道,“慎言!”
碧桐登時一醒,自悔說錯了話,捂了嘴巴,“奴婢失言,還請郡主恕罪。”
顧令月沒有說話,靜靜閃爍著目光。
過了片刻方道,“啟程往渭水河去吧!”
三月初正是長安柳絮飛揚,春光正好的時候。
新一屆的春闈剛剛結束,遴選出來的一百七十三名進士春風得意,進行了杏林宴會,兩名風流俊逸的探花郎乘著駿馬自杏林而出,遊過長安,摘取了開的最繁盛富麗的兩支名花,敬獻到聖人面前。長安雁塔之上留下了新科進士的名字,足誇風流的時候。一代名伎永新娘子離開長安城。
渭水緩緩流淌,杜永新立在渭水河邊,朝著前來送行的昭國郡主道,“多謝郡主。”
風光繁盛,杜永新卻洗淨鉛華,一身素衣荊釵,眉目之間神情平和,渭水的風吹拂的她的棉絲衣裳直直飛揚,了無牽掛。 跪伏在地上,“郡主對永新之恩,妾銘記於心,郡主尊貴人,妾身不能為你做什麼,來日定時時祈禱,祈求佛祖保佑郡主一世安康。”
“快快起來,”顧令月連忙伸手攙扶,“咱們雖身份有些差別,我心中實視你為友。不必如此。”
杜永新唇角泛起一絲微笑,“郡主您過謙,此事於您不過舉手,於永新卻是如同再造。若是不然永新謝過,永新心中難以釋懷。”鄭重叩了三個頭,方才起身。
顧令月問道,“你從長安離開,便直往泰陵。”
“嗯。”杜永新點點頭,“泰陵雖然清淨,卻也安全。我很喜歡那兒,日後餘生便再此度過。”
“是你自己的決定,便也好。”顧令月道,“我也沒有什麼好幫助你的。惟願你此去一路平安。”
春風吹拂渭水河,行人離散。杜永新再拜昭國郡主再三,方啟程離開。顧令月立在渭水河畔目送。
蜜香道,“郡主,咱們該回去吧。”
顧令月望著杜永新款款遠去的影子,終於在官道盡頭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點了點頭,“嗯,回去吧!”
登回車中的時候,顧令月懷想,長安城有太多的文人、墨客、樂師、伎人,杜永新作為曾經教坊名伶,許僅僅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因子。大周的風流盛世便是由無數個小小的因子構成。歌詠,交匯,讚歎,共同譜寫成一曲壯麗的名曲。
可是大周卻如同中天的太陽,生機勃勃。
顧令月微微一笑,她何其有幸,生在這個年代,與其幸會,成為傳奇中的一員。
杜永新行出一小段路,回過頭去,望著顧令月華蓋背影,兩行淚水在清麗的面龐上流下,“郡主,你是一個好人。杜永新無以為報,只有誠心誠意祈求上蒼,祈求保佑你一世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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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平六年四月,西行蜀地追回情郎的玉真公主偕同清朗李玄一道歸京。
顧令月聽聞訊息高興不已,當日遣碧桐往玉真公主府投見,第二日前往公主府見小姨。姨甥二人抱頭痛哭,暢敘別情。提及玉真公主的風流事,公主臉一紅,“他是個憊懶貨,最是個性張狂,了無拘束。阿顧,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你只當時一陣風罷了,千萬別放在心上。”眉眼之中的嬌羞之態分外動人。
適逢李玄歸來,手中提著一壺酒甕於公主輪酒,神態天真而又熱烈。其後又蒙介紹顧令月,讚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倒哄的顧令月眉開眼笑。
歸來的路上,顧令月感慨,沒有想到,這位長安知名的李大才子,竟是這樣的畫風。
硯秋笑著道,“郡主對這位李先生很感興趣?”
顧令月道,“在此之前,她曾懷疑玉真公主經歷過王禪那樣風雅痴心的情人之後,會是怎樣一個男人,方才讓她移情別戀。見了李玄,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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