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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心中痛楚,方豎起了身上的刺,想要透過刺傷他人來保護自己。自己本該好生撫慰,卻不知怎的,在對話之間被激起了情緒,竟拂袖而去。
想到自己此時將阿顧落的獨自一人,回神之際說不得會後怕,瞧著空蕩蕩的府邸,怕是會更加鬱悶走不出牛角尖了!立即停步轉頭,想要回到顧令月身邊。
策馬走了兩步路,便停轉下來,唇邊露出了苦澀笑意。
這個時候的顧令月,確然是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只是自己並非最適合前往安撫勸阻的人。
一則因著此前水榭聽春之事過去未久,自己心中充滿了對阿顧的慾念,阿顧亦對自己心有餘波,不自覺躲避,二人天然之間便顯現罅隙,不好說話;二則這個時候顧令月陡然遭逢身世危機,正是最敏感的時候。像是豎起了全身刺的刺蝟,便是自己再度迴轉,怕她也難消防備之心,
立定在原地,心中一轉,便拿定了主意,吩咐道,“梁七變,你奉朕的意思,往玉真公主府走一趟。”
初夏的風有一絲綿長。這場真假郡主案在長安一眾百姓的關注下開始審理。
顧婉娘一身素服,在大理寺公人的引領下款款上堂,跪地參拜。“民女拜見大人。”
白城聲音傳來,“起。”
顧婉娘抬起頭來,見堂中空蕩蕩的,僅自己一人跪著待審,廊下坐著幾個待上堂證人,眸子不由微微眯起,問道,“大人,今日乃是審理民女與昭國郡主身份的案子,民女如今已經上堂,請問昭國郡主人呢?”
“昭國郡主乃是貴人,”白城略一拱手,“如何會這般輕易上堂受審?”朝著太極宮方向拱手,“本官奉聖人之命先行審理此案。待到已有初步定論,確認有此必要,向上頭稟請過後,方好請昭國郡主上堂。”
顧婉娘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羞惱之色。
這段日子,她說著說著這樣的訴狀,心中深處竟當真有幾分覺得自己真的是貴人,一心想要將那位尊貴的昭國郡主拉扯下來,證明自己的身世血脈。同樣是丹陽公主的“女兒”,顧令月命當尊貴,如今被自己掀了底子,依舊可以在郡主府中安享尊榮富貴,自己卻跪在公堂之上,接受大理寺官的查案。
一雙眸子氣恨的滴出水來,待我向著眾人稟明真相,瞧你還能不能端著郡主架子。
耳聽白城厲聲道,“郡主身份貴重不得容忍隨意誣攀。若本官查明你乃誣陷,定重懲不殆。”
再拜道,“民女所言句句屬實。”娓娓道來,“民女顧婉娘,本是太湖之上漁女,”年歲漸大由著父母說了一門親事,秋日過門。一日夜起,見船艙之中透出暈黃燈火,好奇上前窺視,見艙中燭光之下,母親許氏持著一枚紫色的鎖對燭流淚,說起顧婉娘身世:本該是金尊玉貴的貴女,竟流落至漁家,吃足了風雨的苦,如今既然落得嫁給漁民的地步。
顧婉娘立在艙外如遭雷擊,方知自己身世竟有隱秘之處。闖進艙中,跪在地上,求問養父母告知自己身世。
養父母受逼迫不過,方含淚說出當年實情:
當年顧氏夫婦在太湖之上求生,一日湖上落雨,一名褐裳男子求往艙中避雨。
那男子大約二十餘歲,身軀壯碩,瞧著不過二十餘歲年紀,帶著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女童,一個肌膚暗黃,衣著普通,另一個卻肌膚白嫩衣裳布料卻頗為華貴,頸項間戴著一枚長命鎖。
夫婦二人好奇張望艙中,見男子將兩名女童並排放在艙板之上,左右張望,最後目光凝定在右邊那名華衣女童身上,下定決心,脫下兩名女童的衣裳,交換穿上,最後雙手停留在華衣女童頸項間的長命鎖上,猶豫半響,最終放了下來。嘆道,
“罷罷罷,此去前路艱險,顧某也不知道能否活著回來。若當真將命丟在外頭,這枚命鎖便是證明小縣主身份的唯一憑證,便留在你身上吧。”
稍時雨歇,男子自承名叫顧二郎,將戴著長命鎖的白□□童交託到夫婦二人手中,付了十貫銀錢寄養,說是過段時間接回,自個兒抱著那名更換了華美衣裳的肌膚暗黃女童離開,消失在太湖煙雨之中。
夫婦二人養著女童兩三個月,始終未見顧二郎回返。漸漸死心,又著實喜愛女童活潑可愛,便起了私心,將女童脖頸間懸掛的長命鎖長了起來,取了個名字叫做婉娘,當做了自家女兒撫養。
婉娘在太湖上長大,日日風裡來雨裡去,當年潔白細膩的肌膚變的糙暗,自個兒也成了一名真正的漁女。直到許婚前夕,方機緣巧合知曉自己的身世。悲喜交集。握著長命鎖一力查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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