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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令月聞言心中大痛。
長相廝守。長相廝守。
她又何嘗不想長久?
只是這份感情太過虛妄,自己覺姬澤對自己的感情本就不知所起。她日日徜徉在其中,覺得甜蜜的同時也頗覺虛幻,更何況沒有夫妻名分,根本沒有踏實的底氣。而這個世界對女子卻又太不公平,如今姬澤對自己情熱,願意許下終生相許的誓言,可若是他年自己色衰,他又是否能夠堅持如今一輩子的誓語呢?
一時之間心中傷感,轉過頭去倉促一笑,“瞧您說的?”紅唇滴動,“這些日子來,您對阿顧的好,阿顧都知道。是我福薄,沒有這份福氣常常伴在你身邊。”
唇角勉強彎起,“說到底,您是大周皇帝,天下至尊的地位,難道竟還要被人說是可憐麼?”
姬澤望著情人目光銳利,“難道不是麼?”
直視顧令月,“今日朕回到承光殿,瞧著空空蕩蕩的殿堂,竟覺得自己頗為可憐。”
顧令月聽聞姬澤言語,靜默不語,荔枝眸中蘊育水光。
半年時光,做一對最親密的情人,彼此之間唇齒相交,肌膚交融,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牽動心腸?遽然抽身,自然也心中苦楚。她以為自己心境瀟灑豁達,看的開。可是直面了那些風言惡意之後,方知道自己並非如想象中堅強。
二人之間瀰漫著淡淡的僵持。
良久,姬澤瞧著垂眸睫毛閃動的佳人,自失一笑,“朕拿你沒辦法。”
伸出手指,指腹輕輕抹去顧令月荔枝眸下的淚滴。“阿顧,你覺得委屈,你不肯沒名沒分的入宮居住。那末,好,我從太極宮中出來,陪你在你的郡主府居住就是。”
顧令月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好像所有的天地動靜都靜止,猶如看著一個發瘋的怪物,
“你瘋了?”
“朕也覺得朕在發瘋。”姬澤切齒冷笑,深深的望著面前佳人,似乎要將顧令月的倩影映在心底裡去,“朕長大了這麼大的歲數,從來沒有這樣瘋狂的愛過一個女子。”
“朕知道女子清名重要,亦知你性情驕傲,不肯平白委屈自己。世人說男女之間隔一步天塹。阿顧你既然膽怯,要退回這一步,那麼,就由朕跨到你身邊就好了。”
“阿顧,”姬澤聲音低沉猶如呢喃,帶著一絲齧齒的狠意,“朕願意跨到你身邊,你只要立在原處,不要拒絕朕的靠近就好。”
顧令月猶如聽見世間匪夷所思的話語,“你……這般又是何苦?”眸光帶了一絲茫然之意,這世上有成千上萬的美好女子,而姬澤作為大周皇帝,太容易伸手獲得,只要稍稍動了心腸,便自然有成打的美人心甘情願的匍匐在地上,等待他的恩寵。又何必這般委屈自己,只為了求得她的回心轉意?
話雖如此,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到底此前因著千步廊郭芳儀出言頂撞生出的火氣,在姬澤這不按牌理出牌的示好之中,已經漸漸消散。猶如一道清風,不復存在。
姬澤靜默片刻,將她的手握到掌前,輕輕相吻。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傾之慕之,輾轉反側。阿顧,朕雖是天子,亦是一名普通男子,一心傾慕心愛的佳人。只要能與你一處做情人,便覺天地靜好,並不覺苦。這一路情路走來,並非順暢,早年因著陰差陽錯錯待於你,此後傾慕你多年,費盡心思才能得你垂眸,數年功夫方能一親芳澤……。”
“阿顧,朕不想失去你。你與朕在一處這麼久,朕不信你對朕沒有一絲情意。咱們二人明明相愛,若當真為了一些外人的風言風語而分散。又豈非太過可惜?”
顧令月聽著姬澤的言語,琉璃眸眸光復雜,
張了張口,想要說話。
姬澤伸出手來,捂住了她的紅唇,
“阿顧。朕心意已決,不想聽你掃興的話語。”唇邊泛起笑意,柔聲道,“只要你平平靜靜接受朕的示意即可。朝堂民間的風雨,自然會處置好,不會讓它煩擾到你。你若心中並非一絲沒有朕的話,就乖乖聽朕的,莫要與朕為難。”
鳳眸閃動,動了情緒,“咱們兩個人好生過日子,就像世間平常的民間百姓夫妻一般,可好?”
……
長安夜色漠漠。白鶴草堂上的燭燈烈烈燃燒,散發暈黃的光芒。將草堂照耀的空曠淒冷,顧令月一顆芳心柔和,不知邊際。荔枝眸中此前的幽怨、怨懟之意,卻在姬澤的柔語款解中如春水一樣的融化了。
姬澤瞧著顧令月柔軟的目光,胸腔中的心跳也漸漸快了起來。猛的彎下腰,一把抱住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