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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的啼哭聲驚破天際。
宮中之人喜極而泣。
穩婆抱著小皇子從屋子裡出來,道,“恭喜聖人。”
姬澤卻充耳不聞,“郡主如何?”
“郡主只是過於疲累昏睡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
姬澤看都不看自己的長子一眼,大踏步進入屋子,見顧令月靜靜躺在榻上。
他蹲跪在顧令月榻前,這一刻祈求上蒼。他發覺自己深深的愛上這個女孩,卻也知道,自己曾經對這個女孩造成了無邊的傷害,最後依靠強求的手段,將這個女孩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卻總是覺得顧令月飄在空中,在內心深處,也許不敢承認,他想要顧令月生下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希望擁有一個和顧令月共同的血脈,順便醫治顧令月的足疾,也是因著,他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定住顧令月的心,讓她真真正正的停駐在自己身邊,和自己長長久久的相守。
顧令月從無邊的沉寂中清醒過來,只覺天光乍亮在自己面前,一名身影坐在自己的面前。微微側目,見到姬澤憔悴的容顏。“九郎。”
姬澤驚醒過來,“阿顧,”握著愛人的手,“你醒了?”
“嗯。”顧令月虛弱應道,忽的想起昏迷之前生下的孩子,急急道,“我想看看孩子。”
姬澤親吻顧令月的唇,“你別急。”
笑著道,“是個皇子,身體健康。乳孃抱著孩子餵養去了,朕命人將他抱過來。”
揚聲喚道,“來人,將小皇子抱過來。”
宮人應道,“是。”
片刻之後,乳孃將小嬰兒抱了過來,顧令月伸手接過,抱在懷中,凝神去看,見孩子尚帶著一點剛剛胎生特有的溼潤,肌膚皴皺。只覺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緩緩流過心田。
初生的嬰兒並未有多俊俏,但在她此時眼中,卻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孩子。激動道,“他好小。”
雖然說最初懷上這個孩子,是因為自己治療足疾的需要。但在數月的辛勤孕育過程中,她早就接受了這個骨血相連的孩子,這個時候瞧著孩子,只覺得全身心都浸潤在感動中。
姬澤瞧著母子親暱場景,略有一絲不適。顧令月有了這個孩子,再也不會將所有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只是這個孩子卻又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他又如何能真不愛?略略適應了片刻之後,笑道,“是啊,剛剛出生,確實小了些,待到養一陣子,就會長大了。”又道,“皇族這一輩從火,我給他取名做燁,取自光明之意。小名喚作麟奴,阿顧,你覺得可好?”
顧令月聞言怔了片刻,麟奴取字瑞獸麒麟,姬澤為長子取名如此,寄託了極大的厚望。一時間悲喜交集,道,“聽著挺好聽過的。”望著襁褓中的孩子,“麟奴,阿孃在這兒,喜不喜歡這個名字啊?”
麟奴初初出生,眼睛看不清楚殿中情景,然而也感受到母親溫熱體溫,慈愛話語,揮動白嫩的手臂,咯咯的笑了!
姬澤道,“你如今還在月子期間,要好生養著。這時候是關鍵時間,宋鄂在為你調配湯藥,怕是待會兒開始要專心致志。小皇子尊貴,宮中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看著,什麼時候瞧不可以。”
顧令月聽聞此事,淚水漣漣,“我捨不得他。”
姬澤微微皺眉,柔聲哄道,“不過是一時分離,待到阿顧日後痊癒,咱們一家人有的是天長地久的時候。”
顧令月雖百般疼愛新生子,卻也知道,自己接下來坐的這段月子期間是足疾治療最關鍵的時間,要集中全部體力精力,怕是顧不得麟奴。且延嘉殿藥味濃重,亦不適合初初出生的嬰兒,只得忍痛將麟奴交到姬澤手中,由著姬澤吩咐人照顧。
宋鄂耗盡畢生所學開出了調養方子,將頭髮紮起,鄭重道,“要將藥力一次性的催發出來,這次方子比從前藥力大的多,可能郡主吃的苦頭也很多。但若熬下來,能最大限度激發郡主身體修復能力,郡主務必忍耐。”
顧令月鄭重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等待這一日,也不知等了多少時光。如今終於有了曙光,便算是再怎麼困難,也會撐住的。”
婦人生育月子期間本就辛勞,更何況顧令月還要經受數不盡的藥物和針灸堆疊,疼痛難熬之餘,不免將一腔情思寄託在新生的兒子身上,對麟奴的思念也想發瘋似的齧咬著自己的心靈,流著眼淚向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姬澤流懇求,“九郎,我想麟奴。”翻來覆去顛倒述說著自己對他的想念。“他可用的飽?有沒有想我這個阿孃?”
姬澤瞧著顧令月遮掩模樣心如刀絞,但他素來理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