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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我就避讓; 算是什麼道理?”
梅仙聽聞宋鄂話語; 細想覺得有幾分道理,方放鬆了神情。“……我隨侍在夫人身邊,覺得夫人近來的狀態有些怪怪的。”眉宇間露出一絲費解之色。
宋鄂吃吃一笑,“哪有什麼怪?——不過是萌動春心而已!”
“春心?”梅仙聞言高高的吊起了眉毛; “你為娘娘診脈,還能診出這個來?”
“這有何難?”宋鄂眉宇之間閃過一絲傲然之色,“春情亦是一種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自然也會反應到脈象上來。我自幼學醫,難道連這點小小的徵兆也診不出來?”
梅仙見宋鄂一番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將信將疑,仔細思量,依舊覺得匪夷所思,“你哄我的吧。!”娘娘一直是個性情清冷之人,此前與聖人一處,如今離開聖人不過大半個月,怎會萌動起春心來了?”
這一回,宋鄂沉默半響,“我做大夫,如何會輕易哄人?這等事情一般有兩個來處。一是生理,一是出自心情。夫人一向性情文靜賢淑,並不似是生理之上出來的,想來多半是出自心情。聖人對皇后娘娘一片深情,皇后娘娘終究不是石頭打的,多半有所觸動,方惹動了情思罷了!”
梅仙聞言直愣愣怔了半響,忽的冷笑,“這等事情都是你胡說八道,如不是夫人親口承認,我才不信。”
宋鄂嗤聲一笑,傲然道,“這又有何難?”
夕陽一束光輝斜斜照耀入驛館後院,拖曳出一道金黃的色澤。
顧令月獨處驛館小室
一路路途無聊煩悶,顧令月自認識到自己心中情意,便心境輾轉若失。她素來心境清冷,二十餘歲已為人母,此次方真正意義上感悟到男女感情,因著身處異鄉,隔著時空的距離,心境處在一個十分安全的境況,沒有逼迫的窘然感,反而有著足夠的心情和空間,將這段感情在心中反覆翻覆和琢磨,不得與人傾訴,反而如同悶火燃燒,燒的頗為熱烈。陡然有了將心中洶湧情感化為丹青筆墨的慾望。
從前在大明宮中,姬澤與自己閒處之時,曾經玩笑性的提議,自己喜愛丹青,不若嘗試著春宮圖,將二人閒來燕處之時的場景以畫筆繪畫出來,權做為消遣。當時她性子害羞,聞聽這般調笑之語,心中羞惱,轉身就走,直到姬澤伏低做小哄了好長時間,才終於迴轉過來。
如今遠在千里之外,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心中喜悅歡暢,情郎卻並沒有陪在身邊,思念無聊,憶及當初姬澤與自己相處的片片場景,倒當真生出了幾分心思。
遂命人備好淨室丹青筆墨,又吩咐了不許人入內打擾。
待到一切準備停當,淨室空曠,一支燭燈在燭臺上燃燒,燭光明亮,將桌案照耀的十分明亮。在燈火下執起畫筆,望著面前雪白的絹帛,深吸了口氣,筆墨落在絹帛之上。
畫筆在絹帛之上勾勒,繪的是當日在永興坊郡主府樹屋之中情景。
菩提大樹枝葉茂盛盤結,一座樹屋坐落在枝葉之間,屋中菩提榻上坐臥著一雙男女。男子仰臥在榻上,擁抱著女子坐在他的身上。二人身軀皆赤裸,男子小麥色的健碩膚色與女子雪白肌膚交織在一處對比,顯示出強烈的差異感和美感。
一縷清晨的陽光透過菩提樹的枝葉照耀在女子面容之上,女子仰起頭,脖頸露出優美的天鵝弧線,面上浮現著似乎迷醉歡喜的神情。
待到線條勾勒完畢,畫卷上畫面已然成形。雖尚未經過後期的補描裝裱,但一應具象初就,如在眼前栩栩如生。
顧令月望著圖中的自己,驟然有些發愣。
這幅《樹屋初霽圖中》,因著落筆情緒洶湧,筆觸有幾分潦草,但卻掩不住絲絲縷縷的情意從畫卷之中閃現,眼角眉梢舒展,暈染著絲絲縷縷喜悅之情,愈發顯得眉目生動,
原來,在自己的印象中,陷入情慾之中的自己,竟是這個模樣麼?
察覺到這一點,一時之間心思紛亂,不由的停筆,注視著這幅畫卷草本,踟躕沉吟,欲語還休。
世間飲食男女,依偎在一處,滋生情感本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和姬澤二人一直聚在一處,距離太近,頗有些當局者茫的意味,一直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直到此次遠赴敦煌,離開姬澤身邊,拉開了距離,在一個心理安全的距離裡,方才能重新更好的審視這段感情,
什麼樣叫愛情呢?
少年時山盟海誓,生離死別,情感濃烈熾熱,如同能夠焚燒一切,自然是愛情。可如是在一日日相處之中,滋生出來的,心意相通,耳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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