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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會為她作主的。
這是白夫人的無意之舉,卻招來太后的有心惦記。
池鏡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因之身體孱弱鮮少出來露臉,知道他的人很多,見過他的人卻寥寥無幾。太后想到,皇后藍氏這位弟弟正好與池鏡年紀相近,因之種種原因,也是極少在人前拋頭露臉,鮮為人知。
如果將兩人放在一起,未必有人認得出是誰與誰來,如果這個地方恰好便是馨藝園,擄錯了人再順水推舟,給外人解釋,似乎就挺合情合理。
遙記當年太子選妃,太子相中了藍家的二姑娘,無論如何非她不娶。太后的應許夾帶私心,一方面為了馴服太子,一方面也為了鞏固霍家勢力。
那個時候太后已經擁有太長公主與喬將軍的助力,她不願給太子招來太強勢的外家,以避免將來兩家外戚互相碰撞爭鋒相對。
藍家是沒落的望族,祖上曾經顯赫一時,可惜歷經數代更替風霜變故,形勢早已大不如從前,自然不能與霍家匹比抗衡,相對也就安全得多。
既選了兒子喜歡的安撫他,又能力保霍家作為外戚的斐然地位,在太后看來挑選藍家最合適不過。同時,太后滿以為落魄貴族出身的藍家女兒必然感激她的扶持,今後也將以她馬首是瞻,如此一來內宮大權依舊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太后自認為算無遺策,直到皇后入主後宮,她才恍然發現自己打從一開始就算錯了。
皇后看似性子柔和、溫淡如水,實則綿裡含針,犀利非常,既不好控制也不好拿捏。太后看走了眼,才明白這是將狼看起了羊,引狼入室了。
太后越漸不喜皇后,心裡頭便有了別的計較。
藍家落到皇后父輩那一代,早年其實已經有了回春跡象。
藍父是二房獨子,循規蹈矩科舉入仕,步步榮升官居三品,在宗家是比較長臉的人,一度為家族挽回了不少頹勢。可藍家這房有了起色,長房子嗣卻不肖不睦,大好家業敗壞得千蒼百孔,調頭覬覦起了二房的家財與田土。
倘若藍父還活著,未必會讓長房欺負到自己頭上。偏偏那年他受命朝廷去地方治水,不幸身染瘟疫英年早逝。他這一死,家裡徹底沒了傍依,老夫人痛失親兒一病不起,一家的重擔就落在了孤兒寡母身上。
楊氏出身書香門第,為人小家碧玉,溫婉有餘強勢不足,任人拿捏忍氣吐聲,是個徹頭徹尾的軟柿子。所以丈夫一死,婆婆一倒,她性子軟弱毫無主意,若非長子有為長女爭氣,只怕家裡早就被長房的人給搜刮一空吃幹抹淨。
太后看中的正是這一點,所以她私下找到楊氏,並且與對方做了交易。
“交易?其實那已經不能算是交易了。”藍霓冷笑:“你以廢后為由威脅她,並且揚言要我兄長罷職貶謫,母親是個柔弱膽小的人,她哪敢不從?一旦女兒被廢、兒子被貶,她生怕沒了庇護,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將瘋湧而至,奪走我們的所有將我們的家拆噬入腹。”
那些人明明擁有同樣血脈,卻對他們咄咄相逼虎視耽耽,時刻都在覬覦他們的家財。一張張嘴臉無比醜惡,楊氏豈能不懼?她得保住女兒的後位,還有兒子的官職,她還得保住整個家業整個家,她只能作出選擇作出犧牲。
所以,她犧牲了藍漪。
“你住口!”太后斥聲:“哀家何錯之有?哀家所作一切只為顧全大局!”
“顧全大局?那為什麼一定是我們藍家?!”藍霓含恨道:“你怎麼不挑你們霍家的人?你敢說你沒有夾帶任何私心?!”
太后無語凝噎,登時老羞成怒:“她可以不答應,可她寧可犧牲兒子也要換得榮華富貴,還有什麼資格怨怪哀家?!區區一個沒落家族的女兒,若非哀家同意,你根本就進不了皇家的門,你們藍家根本就別想擁有今時今日的榮華富貴!”
“你少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稀罕嗎?”藍霓抹過溼冷的臉,緩緩望向皇帝:“我不稀罕。”
皇帝眉梢低垂,沉默不語。
太后仍在暴跳如雷,她不覺得理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皇帝,即便為了自己又有什麼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何錯之有?她最錯就是給皇帝討了這門媳婦!這個叛逆反骨當眾奚落她的該死皇后!
藍霓踉蹌地退後一步,倏忽以袖掩唇。
皇帝眉心一跳,大步上前挽住她,不稍片刻她的衣襟袖口便被觸目驚心的顏色所染紅,這一幕驚煞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瞠目結舌的太后。
與這片鮮紅的顏色相應相襯的,是藍霓慘無血色的唇色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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