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頁)
的還以為我周嬤嬤管教無方,手底下淨出腌臢事。”
聽得周嬤嬤吩咐把她杖責三十再逐出府去,一個持棒子的僕婦上來,她定下神來,聲色俱厲的喝了聲住手,畢竟是做過小姐貴婦,那久居上位的氣勢還是能提起的,那個僕婦一楞之間,倒真是不敢上前。
“把徐大人的子嗣打掉了,你們該當何罪?”
一言即出,屋裡的人都被震住了。
只有周嬤嬤冷笑一聲,“賤婢,你唬弄誰呢,你才入府不過兩天,哪裡能懷上徐大人的子嗣?”
任桃華想了,她說她是徐夫人也沒人信,就以滿丫的身份編排吧,反正她看的戲多,這也不難,就照著戲詞搬吧。
“去歲冬天,我爹帶著我去楚地買山貨,不想路遇馬賊,幸得徐大人相救,奴婢感念徐大人救命之恩,奈何無以回報,承蒙大人不棄,便以身相許,憑蒲柳之姿侍奉大人半月有餘,不料又遇楚兵圍堵,在亂軍之中才失散了,從此音信皆無,我大病一場,今年才打探到徐大人的府邸,正趕上徐府要買下人,我想入了府就得見上一面,便自賣賤身,好再續前緣。”
“我與徐大人男才女貌,兩情相悅,曾許下誓言,天涯地角有窮時,此愛綿綿無絕期,他曾許諾,礙於身份,只能納我作小婦,但會寵我一世,不想造物弄人,情深緣淺,差點天人永隔,承天之幸,竟不知不覺中懷了大人的後代,真是天可憐見,嗚嗚。”
她聲情並茂聲淚俱下,一時間屋內雅雀無聲,你說,這山溝裡的野丫頭,從哪整盅出來這麼多酸詞,聽得人啼笑皆非,不過忽略了這個,這過程也是有幾分合情合理的。
徐大人曾去蜀地,途經楚地,也路遇過大批楚兵圍擊,這點,徐府之內便是下人也都是略有耳聞的。
“我這還有信物。“
她從懷裡掏出荷包,那是隻餘一只的紅珊瑚耳墜。
周嬤嬤聽她所言只覺得是一派胡言,她是李氏的貼身婢女,追隨多年,徐大人養在李氏膝下,她也幫襯著照顧,自小看大,那就不是個愛色相的,雖說這些年變了些,可萬變不離其宗吧,那高潔如皓月清輝,挑剔如陽春白雪的,偌大徐府,知情識趣的上等丫頭多了,哪裡會瞅上這麼個鄉下野丫頭?
她適才還冷笑,徐大人是體恤下人不假,可絕不是個心腸軟綿抹不下臉的人,拿大人作擋箭牌,真是失心瘋了。
可是看到這個耳墜,她就半信半疑了,她是有眼光的,這上面的紅珊瑚光潤紅豔晶瑩剔透,可絕非贗品,那是上等貨色,不說價值□□,那也是百金往上,絕不是一個鄉下姑娘能輕易拿出來的。
周嬤嬤說了句先別輕舉妄動,自起身去求見徐知誥了。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工夫,周嬤嬤面無表情的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兩個大丫頭。
“請滿姨娘錦思院。”
聽周嬤嬤端著臉說了這麼一句,又有兩個丫頭上前摻起了任桃華,屋裡的眾人才知,原來這竟是真的,一時間都是又驚又怕,尤其是華姑姑,硬生生的出了身冷汗。
周嬤嬤見她們面色如吐,暗叱了聲沒出息的東西,回想起書房時的情景,徐大人聽她說有丫頭懷了他的孩子,當時就說了句發賣到窯子裡去,她還暗暗竊喜來著,只是拿出那紅珊瑚耳墜時,徐大人才臉色微變詳細詢問,她把那滿丫的話大概照著複述一遍後,徐大人臉上顯現的神情真是精彩,她覺得他要是正喝茶的話那準得嗆著。
沒想到那小浪蹄子竟真母憑子貴了。
任桃華被送到了錦思院,才想到滿姨娘的稱呼,他竟真順從她的胡編的瞎話,給了個妾的名份,啥意思啊?不過人不露面,她也無處詢問,就是這姨娘的稱呼太隔應人了,聽得她直光火。
錦思院很大,景緻優美,正值百花齊放紛繁吐豔,無限風光。
屋裡更是精緻,清一色的酸枝木傢俱,妝臺春凳,畫屏櫃櫥,和她那個光線陰暗潮溼簡陋的下人房是天差地別。
她懷了孕,十分嗜睡,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時間一久,她就感覺,她好象成了這華麗籠子裡的金絲雀兒,而那豢養她的主人,卻是一次也不來看她。
她派婢女遞了話,卻如泥牛入海,沒半點回音。
她想去找景遷,卻打聽到景遷已被送去城郊書院讀書的訊息,大失所望又心疼,才這麼點孩子,從小沒娘,爹又這麼嚴苛,命咋這麼苦呢?
反而是宋姨娘來過,她是頭一回看到宋姨娘形之於色的震驚,沒說幾句話就勿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