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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正要向這位叔叔道謝,目光卻落在他左手上,如果沒有看錯,他手背上有一道“月牙兒”。
傻傻站著,福寶認真盯著他背影,直至他整個人都沒入馬車。
他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握著“竹雕爹”問娘,爹身上就沒有別的什麼記號嗎?像肖先生眉間有顆黑痣,段先生耳後有一小團紅色胎記,爹難道就沒有嗎?
娘想了會兒,說有的。他爹小時候第一次生火做飯,不小心燙著了手,以至於左手落了道疤痕,巧得很,那傷疤就跟天上小小一彎月牙兒似的……
第35章
馬車啟程,軲轆軲轆碾過石子路,漸漸駛遠。
福寶不挪眼地盯著馬車,娘明明說過,爹手上有“月牙兒”,況且這個人和娘做的“竹雕爹”身形極其相似,他就是爹對不對?可為什麼他來了又要走?他不要福寶了嗎?
怔怔擱下懷裡兔子,他邁著小短腿朝馬車的方向追上去。
地上得以自由的小白兔抖了抖耳朵,一雙漆黑眼睛警戒逡巡四周,迅速朝東面草叢奔去,三兩下躍入灌木林中,再不見了蹤跡。
“福寶,你說這兔子是不是該起個名兒?”把玩著手裡皮鞭,走在前方的沈慕春提議。
“就叫沈三吧!”
“沈二,你腦子是不是鏽了?這福寶的兔子,什麼沈三,你以為……”沈慕春嗤之以鼻,扭頭去看福寶,戛然一愣,“誒,福寶呢?”
沈學成拎著胡蘿蔔轉身,歪頭找了一圈:“對啊,福寶呢?進去了嗎?”
“方才不還跟在我們後面?”瞪他一眼,沈慕春奔出書院,舉著皮鞭道,“在那兒,誒,他跑出去做什麼?福寶!”順著大道跟上去,沈慕春在後不斷追喊,“福寶,等等,福寶……”
馬車行駛速度極快,左折右拐,加之叢林遮擋,即將失去蹤影。
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福寶急紅了眼眶,小小雙手緊攥成拳,他猛地調轉方向,鑽入比他還高的荒草地。
“福寶,你到底想幹什麼?”好不容易追到這裡,都能逮著人了,卻不料他竟鑽進了荒草地。沈慕春著急,昨晚才出了事,今天要是再把福寶弄丟,可怎麼交待?顧不上荒草扎人,沈慕春深吸一口氣,埋頭衝進去。
奈何郊外荒蕪,放眼望去,全是青幽幽一片,風吹草拂動,福寶又小,根本看不清他人影在哪。
暗暗喊糟,沈慕春怕跟在身後的沈學成迷路,只得不甘心折返,匆匆趕回書院找人幫忙。
不斷撥開擋路雜草,手被割破了數道血痕,連臉頰都破了皮,福寶眼眶轉著眼淚,憑記憶穿過一片片難走的荒地野林,終於快追上大道上的馬車了。
他往旁邊坡上跑,聲音嘶啞:“爹……”
過度疲累,嗓子破了,福寶又氣又著急,委屈的眼淚再忍不住,“唰唰”往下墜。
與馬車的距離再度拉開,他從斜坡連滾帶爬跳下來,滿身汙泥地站在草叢中撕心裂肺大喊:“爹,爹你別走,爹……”
用力抹著眼淚,福寶傷心大哭,雙腿下意識朝馬車方向追去。怎知沒走幾步,頭頂一片天旋地轉,他眼神迷濛地嘟嚷了聲“爹”,直直栽倒在草地。
與此同時,遠處軲轆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住。
軒窗推開,陸宴初蹙眉,面露疑惑道:“陶平,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前面陶平語氣莫名,“回大人,小的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那許是我聽錯了罷!”靜靜等待片刻,耳畔再無聲響。陸宴初閉目靠在一旁休憩,沉聲道,“繼續走吧!”
“是,大人。”陶平扯了扯韁繩,駕馬重新啟程,很快消失在馬路盡頭……
傍晚,西院靜得可怕。
豆苗兒雙眼通紅守在福寶床榻前,不懂好好的孩子出門前都活蹦亂跳,回來時為何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身上沒有明顯外傷,隻手背與臉頰被劃傷了幾道口子,並不嚴重。
中午諸葛大夫與城內喬大夫相繼來看診,都道沒有大礙,說起暈倒的原因,只推斷氣血不足或是疲憊過度所致。豆苗兒聽著忐忑不安,但若連大夫的話都不可信,她又能相信誰?緊緊握住福寶小手,豆苗兒含淚一動不動,她雙眼直直盯著他臉頰,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將要醒轉的神情。
“趙夫人。”須臾,沈慕春端著雞湯進房,垂頭向她道歉,“對不起,是我沒看顧好福寶,你罵我吧!”
“經過我都已經知道,不能怪你。”豆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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