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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西院廂房內,陸宴初艱難起身,宿醉的太陽穴隱隱刺痛。
指腹輕輕摁著,他站在窗下,眯眼望向絢爛的陽光。
昨晚……
罷了,都是幻覺而已,也早不是第一次。
搖頭苦笑,陸宴初閉目緩和片刻,簡單洗漱過後便去找曹老告辭,此次返京,日後他大約再沒機會回到這座城池。
曹老先生年紀已大,酒醉極其傷身,人此時雖清醒,身子卻躺在床榻不太利索。
與曹老夫人打了招呼,陸宴初進屋探望。
“身子骨是徹底沒用嘍!”半躺在床榻,曹筵及笑著朝他調侃道。
“是晚輩的錯。”眸露歉愧,陸宴初拱手,“昨夜晚輩情緒失控,牽累曹老先生傷了身子,實在罪過。”
曹筵及不以為意擺擺手:“哪兒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忍不住,哎,多歇會兒就好了!”轉換話題,曹筵及抬眸看他,“這就要走了?一路小心,朝堂上老夫也給不了你什麼忠告,臨別之際,就祝你仕途順利吧!”
“謝謝曹老先生。”陸宴初收回視線,目光卻驀地停頓在半空,怔怔望著桌上筆筒,他痴痴盯著,一時竟無法醒神。
“那是趙夫人送給老夫的竹雕筆筒,上次聽你提及古松仙鶴佛拜壽竹雕,看來陸大人在這方面很有涉獵,怎麼樣?依你看,這個竹雕可還算不錯?”
“晚輩只不過……”陸宴初驀地蹙眉,“趙夫人?”
“對,趙夫人是德善書院院長,心地非常善良的一位夫人。”
“您喚她夫人?”
“嗯對,趙夫人膝下還有個孩子叫福寶,這孩子早慧,十分懂事明理,在學業上若多加指導,指不定日後能成個小神童。不過趙夫人與尋常爹孃倒是不同,並未強逼孩子埋頭苦讀,說是讓他無憂無慮長大就好,這確實是個新奇的想法。”提起這一對母子,曹筵及嘴上話語情不自禁熱絡起來。
陸宴初細細打量翠竹竹雕筆筒,不知為何,腦海裡總會想起他書房裡的那個……
“晚輩能不能拜訪下趙夫人?”下意識脫口而出,陸宴初心知唐突,連忙補充道,“有關竹雕方面的問題,晚輩想向她請教一二。”
猶豫片刻,曹筵及喚來老婆子,讓她領他去下西院試試運氣。
跟著曹老夫人踏入下西院,陸宴初候在院中。這裡比上西院略小些,風格卻溫馨童趣,桐樹下吊著鞦韆,草叢裡置著小木馬,處處都透著小孩玩耍的痕跡……
須臾,曹老夫人走出來,瞧面色,似是不成。
“陸大人,陳嬸子說福寶娘昨晚受了驚嚇,身子略微不適,正歇息著,不好打攪。”
頷首,陸宴初笑道:“原本就是晚輩唐突,本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情,多謝曹老夫人。”
再度告辭,陸宴初回頭瞧了眼下西院,突然不懂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悸動是為什麼。難道他還指望著能從這些不相干的線索裡找到她嗎?這些年,真的都夠了。
過去數載,他曾想象過無數種可能,恨也罷怨也罷,她若好好活在這世上某個角落,只能證明他從頭到尾不過是個笑話。
她若不在……
罷了,還是當他是個笑話吧!
但從今日起,再也不是,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候,他早該斬斷心底的執念!
行出德善書院,陸宴初站在樹下,等候前去牽馬的隨從。
斜南方,一行三人慢悠悠自不遠處走來。
為首的是兩個大小不一的男孩,大的拎著幾株細細的小胡蘿蔔,小的懷抱著只肥嘟嘟的兔子。落後他們幾步的是手位持皮鞭的亭亭少女。
“學成哥哥,你和慕春姐姐以後都會待在書院了嗎?”
“估計是吧!”高他一頭的男孩撇嘴,“煩。”
“為什麼煩呀?你們不想和福寶待在一起嗎?”
少女卷著皮鞭,插話道:“福寶你不知道,這兒哪有京城和邊疆好玩?等有機會我們帶你……”
循聲抬眸,陸宴初定定望著那個叫“福寶”的小男孩,這就是曹老口中的那娃娃?
長得確實眉清目秀,只是他這張臉……
陸宴初蹙眉,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思索間,一株大拇指般粗的小胡蘿蔔突然骨碌碌滾落到他腳畔。
“哎呀……”驚叫一聲,沈學成忙追過來。
彎腰拾起,陸宴初覷了眼駕駛過來的馬車,將細胡蘿蔔遞給男孩,折身上車。
抱著兔子跟上,福寶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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